……” “这个地方曾经也住过一家三口,那个男主人的名字,你一定记得,郭大龙。” 梁诺浑身巨震,脑袋里如滚雷一般,一阵阵的巨响,郭大龙,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五年前,他接过一个案子,当事人就是郭大龙,一个老实巴交的进城务工人员,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一张红褐色的布满风霜的脸,明明只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却像五十多了,他找到自己,是想起诉女儿学校一位男老师,男老师叫张鹏,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利用自己的身份,多次猥亵学校的女学生。张鹏是当地教育局长的亲外甥,校长也要让他三分,学校是当地的重点小学,很多家长都是花了钱让孩子进来的,为了孩子的将来,很多家长选择了不报案。 郭大龙的女儿叫苗苗,十一岁,跟随父母到城里打工,郭大龙对唯一的女儿十分宠爱,为了让女儿上重点小学,竟然把农村的房子卖了交了择校费。苗苗自小长的漂亮,性格却很内向胆小,被张鹏猥亵后,在家里哭了几天,郭大龙知道真相后,气的冲到学校狠狠的揍了张鹏一顿,当然就被警察带走,以伤害被拘留了十多天,出来后,妻子哭着说女儿居然被学校开除了,郭大龙气的发疯,去找学校,被多次推诿,有家长偷偷告诉他,张鹏已经被调走了,他找学校闹也没用。 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让郭大龙找律师去告郭鹏和学校,郭大龙就找到了梁诺,看上去一脸憨厚的梁诺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他的女儿等着上重点初中,正准备在教育局找人呢,有了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卖个人情给教育局长。 梁诺接了这个案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主持公义,老实的郭大龙信以为真,还回家安慰女儿,说一定会给她出气的。 半个月后,案子开庭,郭大龙理所当然的输了,甚至被对方律师指责他蓄意制造伪证涉嫌敲诈,没什么文化的郭大龙被他心里一直深信的法律彻底的弄蒙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变成了敲诈?自己怎么可能用女儿的名声去敲诈? 等他晕头涨脑的回了家才发觉,十一岁的苗苗再也无法忍受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诡异的眼神,偷偷的吃了安眠药,等他和妻子发觉的时候,孩子的身体已经硬了。郭大龙万念俱灰,当晚就和妻子一起开了煤气,一家人就死在这个出租的小房子内。 而梁诺如愿以偿的让女儿上了重点中学,虽然心里对郭大龙一家的惨死有些不舒服,却还是选择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意外。 “想起来了?这里,就是郭大龙一家的房子,呵呵,我特意邀请你们一家来,就是为了让你们体会一下,他们一家人的感受……” 小丑面具下的男子笑意温存,而梁诺只觉得浑身发冷,好似陷入了冰冷绝望的深潭当中,水马上就要淹没他的脑袋……岳沉婉从床上坐起,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姜向晚立即坐起来,关切的问:“又做噩梦了?” “嗯,清理者又杀人了,这次是一家人……”岳沉婉皱皱鼻子:“什么东西,好香啊……” “我熬了海鲜粥,你起来正好可以吃,我一会给要爸爸送饭去医院……” 岳沉婉看看表,才七点钟,姜向晚大概五点多就起床熬粥了,其实家里有专门煮饭的佣人,可他还是愿意亲自动手,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弥补一些对她的歉意。 姜向阳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脚步匆匆的走锦餐厅,跟岳沉婉道:“快点,又有案子了,这家伙是没完没了了……” 张涓蹙眉道“那也得注意身体,先坐下,好好吃饭,阿婉的身体不好,这几天为了你哥的案子天天熬到很晚,你看看,她那小脸都煞白煞白的,今天老三留在家里,你大哥明天下葬,今天家里要招待亲友,你们俩去办案子,要小心点,你爸在医院里躺着,你大哥又……,你们再有点什么事,妈可真撑不住了……” “妈,你放心,我们知道……”姜向阳无奈的坐下,规规矩矩的喝粥,大哥的死似乎让母亲一下子衰老了,甚至胆小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大气端庄的姜夫人被现实打击的怯懦起来,她总是充满担忧和恐惧,似乎恐惧着命运随时随地予以她沉重的灾难。 如岳沉婉梦中的情景一样,梁诺一家三口死在了黑黢黢的小房子里,现场照片拍摄出的效果犹如恐怖电影中里的画面,雪白的桌布,精致的高脚杯和雕花骨瓷碗盘,巴洛克风格的烛台还留着残余的红色蜡油,这应该是一家三口共进晚餐的画面,可三名死者被死死的绑在座位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在梁诺面前的雪白桌布上,用碳素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