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怪妹妹呢?” 她说了这话,便走开几步,悄声对跟着她来的甘橘道:“快去把芝姐姐请过来,就说我想到好法子了,再跟香橙说让她落后一步去请了四太太过来。” 宜菲抢了采薇看中的荷花,心中正自得意,又左挑右选了好一会,见不远处另一朵白荷开得也极美,便想采了回去给她姨娘摆在房里,不想她正要动手去剪那花时,却被人抢了个先,先将那花给剪走了。 恼得宜菲抬头一看,顿时就更怒了,原来抢了她荷花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被她压下一头的周采薇,偏这丫头还笑吟吟的把她先前那句话原样奉还,“虽然妹妹也看中了这枝花,不过却是我先得了,妹妹总不会怪我吧?” 这还能忍?! 先前宜菲因她爹在这府里是个最不得意的,她又是唯一庶出的小姐,虽在伯府里没什么地位,但在他们四房的院子里,那却是个厉害的,连四太太都得让着她五分,和她哥哥两个向来是窝里横、嚣张惯了的。如今更是自恃是伯爵之女,连一众家里的姐妹们她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周采薇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当下宜菲怒容满面的道:“谁说我不怪?我偏要怪你,周姐姐就是这样爱护妹妹们的,竟这般以大欺小,抢我的花儿?” 却见周采薇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白荷,一连笑眯眯道:“原来妹妹倒也知道我大你小,我为长你为幼,那‘孔融让梨’的故事难道妹妹忘了不成?先前我已让了一枝给妹妹,这一枝就当是妹妹回让我这表姐罢了!” 这一番话落到宜菲耳朵里,险些没将她肺给气炸了,她最讨厌这表姐整日里一副高贵样儿。尤其是这会子爹娘兄弟都死光了,就剩她孤零零一个投奔过来,非但不见她畏缩恓惶,夹起尾巴做人,竟然仍是和从前一样,依旧气定神闲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让她看了就火大。这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该有的样子,莫非还当她是个千金大小姐呢? 这赵宜菲今年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平素又是养在柳姨娘跟前,难免有些地方失了规矩教养。因此上她这一气,说出来的话就很有些口不择言、不顾礼数,“我叫你一声表姐不过是抬举你罢了,我父亲现是超品伯爵,我可是伯爵之女,你倒是个几品官家的小姐?不过是个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穷亲戚,现指着我父亲才能吃上口饭,倒跟我面前充起姐姐来了,还敢抢我的东西?还不快把那枝花给我还回来,不然我让父亲撵了你出去,看你往哪里去?” “住口!”就听一声怒斥,却是宜芝赶了过来,正听见她妹子说了这么一番极其无礼的话,“你既身为超品伯府的千金,言行举止便也该有个大家千金的样子,哪家的名门淑女会对自家亲戚说出这般无礼的话?还不快给你表姐陪罪?” 此时待在亭中的宜蕙、宜芬两个因见似有些不大对,也从亭中走了过来,尚未走近,就听见宜菲尖声喊道:“让我给她陪罪,做梦?大姐姐这心也偏的太没有道理了,纵然你我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好歹我也是你的亲妹妹,姐姐怎么不帮着自家妹子反倒胳膊肘朝外拐,反向着外人说话?” 因宜芝养在老太太跟前,先前宜菲一直不大敢得罪她,可是现在,老太太大病过那么一场后眼见是不顶事了,最疼自己的父亲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人。再对上自己这位嫡姐,宜菲的胆气可就壮起来了,直接脸红脖子粗的冲她叫嚷起来。 见她嚣张成这样,宜芝也是气得不行,“薇表妹是姑妈的女儿,都是一家子至亲,如何能说是外人?” 宜菲冷笑道:“她姓周又不姓赵,怎么就不是外人了?何况她也不是个好的,大姐姐说我不像个名门淑女的样儿,难道她就是了?这哪家的名门淑女竟然跑到城外去私会外男,也不怕传了出去,带累了咱们一家姐妹们的好名声!” 宜芝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话岂是你一个姑娘家说得出口的?” 宜菲脑袋一昂,“她既做得,我怎么就说不得?明明是她要私会外男,全不念父亲顶着那么大的日头,陪着她出城去送那两个人,反到老太太跟前告了父亲一状,害得父亲被罚,被关在府里好几天都不得出门。她这般坑害父亲,这就是姐姐所谓的一家至亲?” 见宜菲越说越离谱,再一看采薇立在一边,脸色气得煞白,宜芝不由怒道:“你还不住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