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得太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叫我做主,我不过是个三等的伯夫人,可没那么大能耐!那临川王是谁,当今圣上是他亲叔父,太后是他亲姨婆,承恩公是他亲舅舅,便是他哥哥颖川王也没他底气这么足,招惹上谁不好,偏惹到这位殿下头上!”又看向长贵道:“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可是你们铵哥儿先惹到了人家,不然怎么被打得这般惨法!” 长贵忙道:“回老太太的话,并不是我们二爷惹了他的!今儿二爷带了我们几个出门,走到广宁街上。就见对面过来一匹马,小的们见那马不过是寻常头口,马上之人也是一身布衣,不等二爷吩咐,就让那人赶紧让开,好给二爷让道,谁想那人不但不让道,还骑到跟前来,乜斜着眼盯着二爷道:‘哟,这不是那什么安远伯府的铵少爷吗?’” “二爷见他无礼,便喝道:‘既然知道小爷我是谁,还不快赶紧的把路让开。’”其实赵宜铵当时还多说了句“好狗不挡道”,可这会儿长贵哪敢说出来。 他接着往下说,“谁知那人突然就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来,一边往胳膊上卷着袖子,一边笑嘻嘻的道:‘铵少爷是吧,小爷我可是想找你好久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自个儿撞到小爷我的马头前来找打。今儿我要是不好生教训你一顿,打你个遍地开花、满地找牙,实在是对不住这撞上门来的运气!’” “话音未落,他就突然一下子从马上给跳了过来,半空里飞起一脚,将二爷给踹飞到了地上。跟着他在二爷的马上轻轻一点,也飞了出去,落地时正好踩在二爷的左腿上,登将二爷的左腿给踩断了!” “我们几个赶紧冲上去想把二爷救下来,谁知他一招手,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好几个灰衣人,把小的们一个个都扣住了手腕子拎在一旁,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见二爷痛得晕过去,又在他右臂上踩了一脚,二爷痛得醒了过来,就骂他到底是谁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扑上来打人?” “谁成想他居然说我们二爷是没惹到他,可是却欺负了他表弟,他是为了给他表弟出气报仇,才打得人!” 柳姨娘忙问,“他表弟是哪一个,咱家铵哥儿一向和各府里的公子都是交情极好的,断不会得罪了人去!” 长贵答道:“二爷也这样问他,他就说他乃是临川王,他表弟是安顺伯府的世子爷,说是‘上回你们府里大奶奶过生日,你是怎么跟我表弟说的,说是你有个妹妹仰慕他已久,想见上他一面,好谈些风花雪月啊之类的,将我那表弟骗到你们府上后园里,结果他在大日头底下等了半天,也没见你说的那个绝色的妹子出来见他。我当时就跟我表弟说了,等见到你这个戏弄他之人,一定要痛打你一顿,好给他出气!我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要说话算话,小爷我就是这么言出必践、说话算数!’” 四老爷和柳姨娘一听儿子竟是为了一年多前的这么一件小事就被打成了这样,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贵却还没说完,“跟着他又说‘前几日我听说你那绝色的妹子竟许给了定西候爷做娘子,这就更让人不能忍了,你既已明说你妹子恋慕我表弟,为何却又将她另许他人,你说你该打不该打?’二爷正想开口分辩几句,脸上就又挨了他好几拳,顿时就晕了过去,到抬回来的时候还没醒过来呢!” 这小厮口齿伶俐,说得绘声绘色,听得二姑太太赵明香心中畅快极了,倒也不是她不心疼侄儿,实在是她这个侄子就不是个东西,不仅不敬她这个姑母,还时常欺辱耻笑她儿子吴重,这下子总算是老天开眼,得了报应了吧!赵明香觉得临川王这一回可真真是打对了人,为民除害! 柳姨娘又哭了几声,突然道:“他说他是临川王,你们就真的信了,不是说他穿的一身布衣吗?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呢?” 长贵因跟着宜铵,是惯常在外头游街串巷的,因此京中的大小事体知道的极多,便大着胆子道:“姨奶奶不知道,前些时日那临川王不知怎么了,忽然命他府里的侍卫满京城里转悠,看谁敢假冒他的名儿,还发下话说是若是怀疑有人是冒顶着他的名头,只管上临川王府去叫人来认,若发现一个假冒的,赏银一百两。因此这如今京中敢穿着布衣就打贵家公子的,除了他一人外,再不用想到别人身上。何况他身边还跟着那么多帮手。” 私底下赵宜铵还跟他们几个小厮调侃过说这简直就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嘛!结果话才说完没几天功夫,他就让这京城中的独一位给狠揍了一顿。 柳姨娘又道:“便是当真是那位殿下,可他这打人的由头也太过牵强了吧,这都是一年多前的事儿,谁还记得准啊?更何况,这事关他妹妹的名声,铵哥儿就是再没脑子也断不会跟那安顺伯世子说这番话,竟还带了他到后园?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