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可现如今地价跌得厉害,房子也是年久失修,连一万两银子都值不到,且都是官契,因此倒是没被人给侵吞了去。” “倒是一处最赚钱的铺子和两处位置极好的店面,每年能有三千两银子的入息,就因为是私契,结果就被你们这没良心的舅家给侵吞了去。昨儿我们拿着房契到了那铺面上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三处房产铺子早在两年前就被人把房契偷出来卖给了别人,我们手里这房契都是假的,再也不是我儿媳的产业。” “还有值五千两的瓷器古玩,单子上写明了当初从眉州送到这伯府的是上等的汝窑,可是大家伙儿看看,那箱子里装着的是汝窑吗?根本就是不值钱的官窑!” “我那亲家翁当年一共留了三万两现银给我儿媳,其中两万两让你们帮她添置些各色嫁妆,一万两是压箱银子。你们只消瞧瞧这几只箱子,就知道那送到王府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到底值不值二万两银子,我们一番察验之后,竟连两千两银子都不到!” 她故意将伯府送来的好歹也值五千两银子的东西给说成了两千两都不到,便是想借机让这安远伯府也出点血,就当是利息好了。 “还有那一万两的压箱银,这府上的老太君直接给了我儿媳一张欠条,说是先借她九千两银子,等往后有钱了再还,那要是这府上一直哭穷说没钱呢?是不是就不用还了,这不是明白着想要借钱不还到时候好赖帐吗?” “就是那给送过来的一千两压箱银,还是换成了一千吊铜钱,硬是装到四只大箱子里多凑了两抬嫁妆给送过来的! “当年那从眉州往京城送嫁妆的人可是雇了好几十辆大车,抬了七八十只箱子到这伯府上的,这事儿好多人都是亲眼见到的。结果那几十箱的真金白银在你们府上存放了这么四年,就一下子变成了三千两,你们家是吃银子的啊?” “再算上被你们吞了的那三间店面铺子,我儿媳一共六万两的嫁妆,被她外祖母、舅舅保管了四年,就少了五万两银子,六分之五都没了啊,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没什么入息的破烂产业,连一万两都不到。你们还有脸说这是误会?” 罗太夫人见这金太妃把这笔帐越算越离谱,竟把采薇那些因地价贬值而缩水的银子也算成是被他们给贪了,急得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正想跟她分辩一二,那金次妃又来添了一嘴。 “姑妈,您还少算了一万两千两银子呢?那被人偷卖掉的三间店面铺子一年能有三千两银子的入息,这四年下来,总也有上万两银子了吧?” 罗太夫人见她们姑侄俩就跟滚雪球似的,把这笔帐越算越多,急忙抢过话头道:“这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当年我那姑爷把女儿送过来时曾说过,说是这三间铺面每年的收益就当是他女儿的脂米分钱,也算是谢我们替他教养女儿。” 在门外偷听的大老爷心内冷笑不已,他这嫡母当年是怎么说的来着,说是他们堂堂伯府岂会要一个孤女的脂米分钱,还说要将这每年三千两的收益银子都给周采薇存起来到时候置办嫁妆,结果呢?还不是自食其言,贪了人家孤女的银子,可见这老太太平日常说的什么礼义廉耻都是放屁,真到了这利益相争的时候,照样敌不过心内的欲望。 对于老太太在周采薇嫁妆上做得那些手脚,大老爷自然是知道一二,采薇那三间被偷卖掉了的铺子里头还有着他一份功劳呢,不过他是早把自己给摘出来了,既拿了好处,还把这脏水给泼到了别人身上。这会子倒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看临川太妃来找他嫡母的麻烦,还在心里头寻思着如何能再从中取利。 就听那金太妃阴阳怪气地道:“哟,这在您府上养一位小姐一年倒要花上三千两银子的脂米分钱啊?那也就是说,我那儿媳并不是在你们府里白吃白住了四年,人家是给过钱的,可不欠你们什么。且我还听说,当年周老爷将女儿托付给府上时,可是给府上送了共值二万两银子的重礼呢,既受了人家的好处,人家也给了你们养女儿的钱,你们竟人心不足蛇吞象,还要再侵吞人家女儿的嫁妆,府上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若是这临川太妃说得都是真的,那这伯府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有些过份,这样欺负人家一个孤女,若那周小姐是嫁个普通人家的话,被这样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偏生人家可是嫁去了临川王府,那临川王母子可都不是好惹的,安远伯府竟敢从他们口里抢食,这胆子可也太大了些,得,这下好了,被人家找上门来了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