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日相好的女支女也不见了踪影。就算这二人是私奔了,可这选的日子也太巧了吧! 还有那几名死了的杀手,等他得了信儿想把人拖回来查验一下伤痕好以此推断秦斐的身手时,只剩了一堆渣滓。 据说临川王妃昨夜遇刺受了极大的惊吓,幸好临川王恰好过来探病才救了王妃的性命,更是为了救护王妃身受重伤,一怒之下便命人将那几个刺客给剁成了肉泥喂狗好泄他心头怒火。 安成绪到了昭阳殿,听完孙雪媚的一通指责抱怨后,掸了掸袖子,微一躬身道:“这一次都是老奴手下的奴才们不中用,耽误了娘娘的大事,只是眼下圣上听说临川王受了伤,派了一堆侍卫去守在那处宅子外头,怕是一时半会再难去动那临川王妃,还请娘娘稍安勿躁。” 不等孙雪媚开口,他又道:“毕竟此次已是打草惊蛇,又伤到了圣上最疼爱的侄儿,总不好再次动手的。老奴虽不知娘娘为何要跟那临川王妃过不去,若是为着她听了些不该听的,老奴量她也不敢说出来,倒是临川王殿下的伤不知道要不要紧?” 其实秦斐的伤他已打探清楚伤的有多重,是伤在何处。秦斐虽带着好几个侍卫可还是受了重伤,可见他于武学上并非高手。 可秦斐那里越是看着滴水不漏、无迹可寻,就越是让他心生警惕,越发觉得秦斐此人不简单,便愈想看明白他的真面目,还有他那位王妃周氏,当日在麟德帝寿辰上的晕倒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替秦斐解围。 孙雪媚白了他一眼,忿忿地道:“他不过是挨了一刀罢了,太医已去给他看过,虽然看着吓人,养上两三个月也就好了。只是圣上倒是担心的不得了,若不是近些日子好些地方的流寇实在是闹得不像话,圣上忙着理政,还打算亲自去看他呢?” 安成绪心中一动,问道:“圣上可是在为那陕西一带的流寇降而复叛而忧心?若是为了这个的话,老奴给娘娘出个主意,您去跟圣上一说,为君分忧,保管圣上龙心大悦,而且若是圣上当真依了您这个法子,老奴也就有法子帮您把之前没办成的那桩事再替您料理干净了。” 此时的秦斐和周采薇还不知道他们刚度过一劫,就再次被安成绪给布下一张网来,许是他二人在经历种种之后终于彼此敞开心扉,每日里那些时间忙着用来两情相悦还不够,哪里还有功夫再去想这些阴谋诡计。 秦斐借口自已有伤在身不宜挪动,干脆就住在采薇这处陪嫁宅子里,虽说他为了假装养伤,只能闷在屋子里头,可只要采用薇伴在他身边,他便觉得处处都是春风十里、鸟语花香。 他有生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新奇又甜蜜的体验,这世上竟有一个人能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幸福,当他俩在一起时,似乎天地间万事万物皆已不复存在,这世上只余他二人执手相看,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仙山万里、看到了万世永存。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阿薇,我如今才总算懂了这句诗里头的意思。”秦斐如是对采薇言道。这短短的月余可说是他此生最为幸福甜蜜的一段时光。 然而他们这种让神仙也羡慕的甜蜜日子只过了短短两个月,就因一位贵客的到访而戛然而止。 采薇万万想不到,麟德帝竟会纡尊降贵亲自到她这处陪嫁宅子里来探望秦斐的伤势,赐了一大堆东西。可更让她吃惊的是麟德帝在临走前对秦斐说的那一番话。 “什么?圣上要你伤好之后前往陕西代表朝庭去招安那些降而复叛的流寇?” 秦斐点点头,冷笑道:“孙太后那个老妖婆,一向最怕的就是让我和三哥参与朝政,这回竟然能同意放我去做这样一件大事,啧啧啧,可真是不容易啊!” 采薇立时就想到一个人,一个能左右孙太后想法之人,不由面有忧色道:“只怕这又是那安成绪出的主意,他既然明知孙氏对你的忌惮,却还提出让你去陕西招降,只怕——” 秦斐微微一笑,握着她手道:“便是明知他们没安好心,可这陕西之行,我还是非去不可。” 他二人虽是初浴爱河,可这些时日也并未整日只知道卿卿我我,倒是谈了不少朝堂之上的国家政事,因此采薇一听便明白了。 之前陕西三边总督杨鹤声因陕西等地的流寇乃是因为陕地连年大旱,颗粒无收,偏生各种徭役赋税又半点不减,不少百姓这才不得已做了流寇。便提议招抚为主、追剿为辅,与其花钱花粮派兵围剿这些流寇,不若免其赋税徭役,再发给其一定的粮食,则其乱自平。 朝庭采纳了他这法子,初行时也的确有效,那些流寇不过都是些穷苦百姓,甚至还有好些拖欠了好久军饷的兵士,实在过不下去了才被逼成了贼寇,若是能有一线活命之机,自然是不愿做乱与朝庭为敌。一听朝庭的招抚之法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棍棒家伙,跪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