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韩博高讶然,“我以为你喜欢她喜欢到情难自禁。否则的话,何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冯家痛下狠手?据我所知,冯兆北可并不是她的对手。”他说到这里,忽然间笑起来,“欧大小姐的身手想来必定不错!” 周世礼原本满心苦涩,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啼笑皆非。 他横了韩博高一眼。 韩博高却兴致勃勃地与他开着玩笑:“不知道你们日后有了争执,谁又打得过谁。” 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周世礼却认真起来,他一脸严肃地反问:“为什么我们日后不是夫妻和谐,琴瑟和鸣?” 一句话令韩博高简直笑弯了腰。 待抬起头来,却意外地发现周世礼面上的苦涩更甚刚才。 他不由“咦”了一声,问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令你感到为难?” 周世礼想起就在刚才,欧韵致说起那个姓谭的小子时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满嘴的苦味。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好半晌才回答:“博高,我想她并不见得愿意与我结婚,更遑论为我生孩子。” 韩博高大吃一惊:“为什么?”周世礼与欧韵致可谓是男才女貌,门当户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一段好婚姻?欧韵致竟然会不愿意?再说了,周翟联姻在谁看来都是件有百利无一害的事情。虽然日前周翟两家因为争夺华贸的大权而互为对手,但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他相信翟九重绝对会做出英明的决定。 “不知为什么,”周世礼苦涩地牵了牵嘴角,“女人一旦不同我讲金,我反倒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起来。韵致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孩子,不见得会听她父亲的摆布。” 韩博高愕然。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周世礼如此不自信,简直妄自菲薄! “不同你讲金,那你就同她讲心。”他笑眯眯地说,“现今这社会,稍有姿色的女孩子尚不肯轻易为哪个男人回归家庭洗手做羹汤,又何况欧小姐?女人如欧韵致小姐这般,要才华有才华,要身家有身家,再兼长得天香国色,身边的男人必定趋之若鹜,有谁肯轻易为哪个男人征服?再说,你也是久历江湖,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小丫头?” 周世礼苦笑不语。 要怎么告诉韩博高,这个小丫头的心其实并不在他身上呢?他想要同人家讲心,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如果他舍弃尊严,舍弃半生的坚持,孤注一掷最后得到的仍然是她的拒绝,他又该怎么办? 退一步讲,即便欧韵致愿意为了孩子而屈就于他,他又怎么甘心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心里爱着别的人? 他不能够忍受! 这么做究竟值得吗? 在这个晚上,周世礼感到深深的迷茫。 他几乎彻夜无眠,但,仍然坚持在早晨五点半前起床,梳洗完毕,立即就打电话给留守欧家附近的杨志忠询问欧韵致的情况。 杨志忠在电话那头向他汇报:“欧小姐还没有出门,不过我从楼下看到她家的灯亮着,应当已起了床。” 知道她的动静,周世礼这才觉得稍稍安心一些,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健身房晨练,吃完早餐,又看了一会儿报纸,明绍康便同司机一起驱车前来接他到公司办公。 快到海乔大厦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一家国际品牌珠宝的楼宇广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郎,颈间、手上俱都佩以华美硕大的钻饰,看上去十分诱人。周世礼一路盯着那海报,心里挣扎万分,就在车子将将要从那幢楼前驶过去的瞬间,忽然间扬声吩咐司机:“把车靠边停下。” 司机连忙踩下刹车,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不待司机或明绍康来开门,周世礼已下了车,阔步往珠宝店走去。明绍康紧赶几步想要追上,周世礼头也不回地冲他摆了摆手。 此时还不到营业时间,珠宝店里只两三个店员在打扫卫生。那当先的营业员年纪尚轻,远远地瞧见他来,立即就迎上去微笑着提醒:“先生,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哦。”话音未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