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抵在了自己脖颈上。 “你们想进,就踏过我。” “我知你们此时恨我,但若是棠棠挺过去,醒了,却发现我死了,你们猜她会不会当场走火入魔?” “我不能给你们任何保证,但我信她!” ……这样的沈七,让所有人都硬生生忍住了闯门的冲动。 于是,除却被迫被奚玉岚赶走去做事的迎秋韶光等人以外,沈七、奚玉岚和越清风就这样在庭院里对坐了整整七天七夜,除却沈七每日都要进去给奚玉棠银针吊命,补水补气,其余时间一步也不愿踏入。 终于,第八日子时,沈七站了起来。 “我需要有人帮我。”他漠然地望着眼前的两个青年,声音嘶哑干裂。 “我去!”奚玉岚立刻反应过来。 可还没等他走出一步,越清风已经如一阵风般冲进了房间。 这次,沈七并没有拦他。 定定地看了大开的房门一眼,沈七疲惫地闭了闭眼,“岚少主也来吧,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 两人进门,绕过正厅来到卧房,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奚玉岚狠狠打了个冷颤。他抬眸望去,越清风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不,或许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床——满目的血,如同整个浸入了血池,被撕得支离破碎的被单,碎裂的床头,若非这张床由最坚硬的木料打造,若非奚玉棠被封了内力,恐怕此时他们看到的,大约会是被毁得分不清原状的一堆浸血原木。 奚玉棠正静静躺在床上,四肢被牢牢固定,脸色苍白如冷玉,额头、指节、双唇,全身上下□□在外的皮肤全是森然的伤口,雪白的衣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紧紧贴在她身上。她像一个被抽干了血和精气的破人偶,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房间里一片死寂。 “……怎么做?”越清风的声音幽幽响起。 沈七拨开失神的奚玉岚,绕过越清风,先是检查埋在奚玉棠穴位里的银针,接着从布包中抽出一根散发着寒气的长针,顿了顿道,“岚少主,等我开口,你帮我用内力将银针逼出来。越少主……先把她叫醒。” 越清风的目光一直粘在奚玉棠身上,话音落,他俯身而下,冰凉的手指轻柔地覆盖在了眼前人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人眼睫微动,继而缓慢地半睁开眼。她目光恍惚,始终无法看清影像,而随着视线的集中,身体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逐渐恢复知觉。才一恢复,惊涛拍浪般的痛楚便刹那间席卷全身。 “棠棠,我要拔针了。”沈七的手极稳,“之后你的真气会运行,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必须在第一时间将体内所有的余毒逼出来,知道吗?” 奚玉棠无法动弹,只能缓缓眨了眨眼。 她看向身边的越清风,后者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费力地勾了勾唇角,她露出了一抹笑,唇形微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帮我一把。】 越清风点点头。 接下来,拔针,运功,逼毒,当一切结束,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昏迷之前,奚玉棠心中只有一句话——她尽力了。 …… 三日后,奚玉棠在一片晞光中醒来。这次的清醒,意味着困扰了玄天教主十几年的寒毒,彻底被拔除。 从醒来后到现在又过三日,在沈大夫的精心调养下,奚小教主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她兴奋地喝完了药,窝在床上,目光落在身边谪仙般的青年脸上,后者正靠着床头看书,密而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煞是好看。 “肃兮……”她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身边人手指一紧,下意识抬头。 “中午,吃肉。”奚玉棠比划着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