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予涵两个……这是好成穿一条裤子了吧……连这都和你说。”纪皖无语了,“是不是他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 “那当然,”席衍叹了一口气,怅然说,“要是关系没这么铁就好了。” “那他有多少资产你都知道?”纪皖心里一动。 “知道,怎么,你要查账吗?”席衍饶有兴味地问。 “我只是好奇,我听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开好多个公司,然后把钱转来转去,”纪皖小心翼翼地套话,“予涵除了函念投资,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公司?” “有啊,他在国外的公司还在处理业务,国内是两个大型实业的股东,还有,他把m国的资金转移过来时,还注册了一个国外的公司。” 纪皖屏住了呼吸,哑声问:“哪个……国家?” 席衍说了一个岛国的名字:“很多公司在这个国家注册的,都是为了转移资产和合理避税,橙子科技要是哪天发展得好了,也可以……” 席衍在说什么,纪皖已经听不清了。 真的是贺予涵。 居然真的是贺予涵。 她的脑子里反复地重复这这句话,整个人好像坠入了冰窖。 她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在贺予涵眼里只是一个笑话,只是一个要挟的工具,说毁就毁。 机械地挂了电话,纪皖在椅子上呆呆地坐着,直到外面陆陆续续地告别声响起,她才惊觉已经下班了。 她不想回家,更没法面对贺予涵。 收拾好了东西,她径自从大厦的后门出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纪皖的脚底走得有些发疼,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理智和本能都在反复告诉她,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趁早把自己从这种被蒙蔽的虚幻幸福中脱离过来,就好像当初嗅到了一点危机的苗头和盛海生分手一样,可这个念头一起,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把她惊醒,她才发现自己到了黄罗江边。 黄罗江的江面十分开阔,因为上游水带了大量的泥沙,以至于这江水看起来是灰黄色的,每当汛期,江水滚滚,倒是有种奔腾入海的气势。 此时正值枯水期,江面平静,对面是际安市的新城区,高楼耸立,沿江的灯光璀璨,十分漂亮。 这段外滩位于际安市中心步行街的尽头,十分繁华,就算是冬天,江边也有很多情侣在这里手挽手散步,树影中甚至不时可以见到热吻的情侣,堪称际安市最有名的情人滩。 看着闪动的屏幕,纪皖的眼角发涩,迟疑了片刻接通了手机。 “皖皖,”贺予涵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不回我微信?” “没看见。” “说好今天去打球没忘吧?要不要我来公司接你?”贺予涵不疾不徐地问。 “不用。” 贺予涵终于听出了几分不对:“出什么事啦?” “予涵,”纪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算咬了牙,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一丝颤音,“告诉我,富安公司是你从j国抽资注册的吗?” 听筒里骤然沉默了两秒。“你听谁胡说八道的?”他反问。 一颗心急坠而下,沉入深渊。 纪皖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地从眼眶滑落,坠入衣领,眨眼便消失在织物的机理间。 “你叫人招聘王挺到北都市花了多少钱?辛苦你了,这么大的代价,我挺替你心疼的。”她勉力抑制住自己,让自己的说话声和从前一样平静无波。 贺予涵又停顿了两秒,急急地说:“你在哪里?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和你解释。”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纪皖低声问,“在我背后动了什么手脚让我走投无路?林滨的老婆是不是你找来的?我舅妈那里是不是你挑唆的?” “纪皖!”贺予涵怒喝了一声,“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