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不一样,倒也不敢造次,每回见着了,趁没人的时候便凶巴巴地瞪她几眼。 这一回碰见阿殷从外头回来,见她满脸喜色,忍不住说风凉话。 “今日谢小郎大婚,听闻可是威风八面呐,连永平的王爷都来观礼。可惜呀,有些人连妾都当不了。” 阿殷如今心情绝佳,没有理会二姨娘的挑衅,只淡淡地道:“不劳二姨娘操心。” 姜璇却觉好笑,二姨娘被罚闭门思过后,脑子都不清醒了,明明是永平的侯爷,哪里是王爷。 殷玥指着她:“你怎么敢笑我娘亲!你……” 话音未落,被二姨娘攥住了手指头,她左看右看,没瞧见殷修文方松了口气,暗中又瞪了姜璇一眼,嚷道:“别以为你有老爷撑腰,老爷最近都不在家!” 听到此话,阿殷眉头蹙了下。 从小到大,每逢父亲鲜少在家时,在外头不是沉溺温柔乡,就是做些下三烂的事情。祖父在时,父亲还会稍微收敛,离世后无人管得了他,便更加肆无忌惮。近来也是因为纳了三姨娘,才安分不少。 阿殷望了眼殷玥,淡道:“二姨娘也是糊涂。” 她一顿,勾起一抹冷笑,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人蓦然间添了丝冷意,叫二姨娘有些心惊。 “二姨娘莫说风凉话,眼下笑着我,迟些倒不知该在哪儿哭了。我是嫡出的姑娘,婚事上也得助浩哥儿的前程一把,莫说……”她拉长了音调,斜斜地又望了眼殷玥,意味深长地道:“玥姐儿再过几年也能嫁人了吧。” 说罢,施施然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将她的身影拉得极长。二姨娘傻愣在地,阿殷离去前唇边的那一抹冷笑一直浮在她的脑海里,迟迟不能散去。直到殷玥拉扯着她的手,喊了声“娘亲”,她方回神。 一拍脑门,二姨娘喃喃自语。 “邪门了,那怪丫头何时这么有气势了?” 殷玥没听清,道:“娘,你在说什么?” 二姨娘道:“玥儿,我们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 回屋后。 姜璇笑吟吟地道:“方才姐姐那一瞥,当真有气势,我险些都被唬住了。” 阿殷揽镜一照,镜里的姑娘眉眼弯弯,面如芙蓉,倒是看不出什么气势来。姜璇学着她先前的模样,嘴巴歪得有点滑稽,一边忍着笑一边学着道:“玥姐儿再过几年也能嫁人了吧。” 阿殷忍俊不禁:“你这哪有气势,在二姨娘前头一说,她能当你发疯。” 姜璇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我说真的!方才真真可有气势了。不信你自己对着镜子勾唇冷笑一下,刚刚真的唬住我了,总觉得姐姐变了点。” 阿殷对镜子一瞧,嘴唇勾了勾,想着二姨娘,眼神也渐渐变冷。 姜璇拍掌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阿殷又对着镜子瞧了半天,总觉得眼熟,蓦然间,打了个激灵。这不就是今日穆阳候冷笑时的表情么?只是他的表情要更加森冷,一举一动都是浑然天成的威严。 她微微一怔。 竟是无端端地模仿起他来了。 姜璇坐在方桌前绣帕子,绣了半天,才想起刚刚被二姨娘一打岔,她都忘记问正事了,赶紧放下绣帕,问:“姐姐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阿殷放下小镜,又点了盏灯,搁在方桌上。 “别省着油钱,坏了眼睛,针线活最费眼睛。”她坐下后,笑道:“今日的确发生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位贵人说以后再也不会找我了。” 姜璇道:“真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太好了!”同时,心里也乐呵着。姐姐果真是太高兴了,连先前说侯爷请她去问核雕的说辞都忘记了。她也不点破,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等以后姐姐去蜀州,更无后顾之忧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