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心软了愿意她当正妻了。现在折腾成这种地步,怪谁? 谢少怀越想越生气,呈威风的心思也愈发重了,顾不得洛原的面色,又道:“先前我见到侯爷的马车便停在外头,想来侯爷应该还在的。”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洛原已没有阻止的理由,只好道:“那有劳妹夫了。” . 谢少怀离开棚子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只觉全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就连阿殷也投以目光。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如同凯旋英雄那般穿过整个会场,准备走出会场门口时,一抹华贵的身影渐渐现身。 他心中一喜,正要施礼时,穆阳候目不斜视地略过了他。 谢少怀好生尴尬。 也是此时,一随从打扮的人面露鄙夷之色,对谢少怀道:“别挡了侯爷的仪仗。”说着,不等谢少怀反应,撑着十顶华盖的随从鱼贯而入,谢少怀连退几步,被挤到了人群中。 这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他应该是领着穆阳候狐假虎威地进来的,而不是如落水狗似的脸上无光。 他只觉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方才那人不过是区区一个随从,那也只是下人的身份,居然也敢这么对他,还露出那么明显的鄙夷之色。谢少怀一张脸又青又白的,此刻是真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可惜不能。 但让他当作没事人那般走回棚子又是不可能,他只能暗中安慰自己侯爷没见到他而已,方才侯爷走得那么快,衣袍飞扬的,又怎会看得到他?定是这样!他成亲时侯爷都来送贺礼了,侯爷又怎会忽略他呢? 谢少怀这般想着,灰溜溜地从另一侧回了棚子。 棚子里的沈长堂也刚刚落座,小童呈上新茶,他接过茶杯,道:“是本侯来迟了。” 洛原发现沈长堂换了一件衣袍,早上过来时还没有侯爷的仪仗,中午过来时却连仪仗都带来了。洛原仍旧心有忐忑,面上一笑,只道:“今日斗核大会托了侯爷的福才能蓬荜生辉,核雕技者们能得侯爷观赛,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且正好先前日头大,如今日头稍微小了些,适合斗核。” 沈长堂说:“圣上嗜核,能雕得好核者,皆能讨圣上欢心。龙颜大悦方能长久治国,保太平盛世。如今在场的都是我们大兴的人才,不能让日头晒着。” 此话一出,将在场的核雕技者身份都拔得极高。 保太平盛世! 他们小小的一个核雕,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在场的核雕技者们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恨不得现在就多雕几个核雕! 洛原没想到沈长堂突然间来了这样的一番话,正思量着穆阳候是不是在暗指他没有安排好斗核大会时,方才护送穆阳候进来的十顶华盖已经矗立在场中。 硕大的华盖,正好一顶两人,将二十个核雕技者头顶的日头都遮挡住了。 言深又拍拍手,二十个侍婢鱼贯而入,一手红木食盒,一手芭蕉葵扇,整整齐齐地站在二十位核雕技者的身后。食盒统共有四层,底层是一盅温茶,三层是一碗荷香冰露,二层是五色糕点,一层是各式瓜果,吃食之丰富令场内的二十位核雕技者都受宠若惊。 头顶有华盖,身后有美婢,桌上有难得一见的宫廷佳肴,若不是正在斗核,说不定以为哪家贵人出来游玩呢。 言深又道:“侯爷体恤尔等,尔等必要仔细雕核,以后报效圣上,不得误了侯爷一番心意。” “是!” 声音分外响亮。 言深回场时,洛原找了个空子,向言深打听:“下官上任不足半年,经验不足,若有做错的地方还请郎君多加提点。”穆阳候这么做,很吓人呐。 言深一本正经地道:“侯爷体恤而已,洛功曹无需多想。”说出来,怕是要吓疯你了。体恤核雕技者六字一说,他都觉得可笑。侯爷哪里有这样的心肠? 这般大费周章,不过是为红颜罢了。在场的人都托了那位的福,沾光而已。 今日上午瞅见侯爷唇上的齿印,他和言默都震惊了。震惊于侯爷被咬了一口没生气,也震惊于殷氏的大胆。言深重新站回原位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穆阳候,又忍不住抬眼看场内的阿殷,心想那位果真胆大,真是哪里都敢咬。 . 随着铜锣声响,第二回合正式开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