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与言深两人进来时,又听到自家侯爷在问:“她起榻了吗?” 两人默默地互望一眼,心想这回侯爷真是栽得不轻,往日里哪有关心过哪人起榻没有?下人回答:“小人一刻钟前,见到殷姑娘进了灶房,听说殷姑娘要给侯爷做早饭呢。” 沈长堂眉头轻拧,说:“屋里又不是没有仆役侍婢,这里哪里轮得到她干活?” 两个下人一时间摸不清穆阳候的脾气,面色讪讪。 言深倒是会打圆场,走了前来,问:“侯爷,早饭已经备好了,可要现在唤小童端进来?”往日里,侯爷大多都是这个点用早饭的。 岂料沈长堂道:“不必了,本侯不饿,先搁回去。”说着,略微沉吟,又道:“事情都办妥了?” 言默回道:“回侯爷的话,张御史身边遣了两人护送。” 言深也说:“绥州那边的事情也妥了,王相暴露的眼线也一一清理了。” …… 几人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沈长堂半抬眼皮望了眼外头,问:“什么时辰了?” 言深说:“卯时刚过。” 说着,沈长堂又望了眼外头,收回目光时,又开始说起绥州的问题。说完后,又问:“什么时辰了?”言深轻咳一声,道:“回侯爷的话,卯时刚过半刻钟……” 沈长堂眸色微深。 言深又道:“侯爷,属下唤小童进来烹茶,顺道去灶房看看殷姑娘做了什么早饭。” 言默一人留在屋里,没由来的,头一回觉得有点尴尬,于是也道:“侯爷,属下也出去看看。”言深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在灶房的门口轻轻地瞅了眼便回去了,恰好与言默错了开来。 他进屋时,小童已在烹茶,自家侯爷的目光迅速而又敏锐地扫向他。 他浑身一凛,道:“回禀侯爷,殷姑娘在蒸馒头,约摸半刻钟就能蒸好了。” 沈长堂淡淡地道:“也罢,她一片真心,本侯便勉为其难地吃了。” 话音未落时,言默也回来了。 他这下更尴尬了,早知就留在屋里哪都别去。灶房里的殷姑娘人影都不见了,锅里剩下的五个馒头厨娘跟守着宝贝儿似的,说是要留给殷姑娘特地嘱咐了,等她妹妹中午饿了,热了吃。 言默悄悄地看了眼自家侯爷,明明一副期待的模样却偏偏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这下可好了,该怎么向侯爷解释殷姑娘压根儿就没想给侯爷做早饭呢,连锅里剩下的五个馒头都是留给人家妹妹的。 偏不巧,言深又问:“差不多了吧?” 言默不善言辞,被言深这么一逼问,只好直说:“……原来是误传,殷姑娘只是给妹妹做早饭。” 这话一出,沈长堂面色微沉。 言深连忙道:“早饭!还不把早饭端进来!饿着侯爷了,唯你们是问!” . 去法华寺赏花的时辰定在辰时四刻。 阿殷吃饱喝足,又叮嘱了姜璇一番,方上了马车。刚上马车不久,又被言默叫了下来。她瞅着言默一脸复杂的模样,问:“莫非侯爷不去法华寺了?” 言默道:“还请姑娘上前面的马车。” 阿殷看了看,前方马车宽敞奢华,一看便知是穆阳候的专属马车。她抿抿唇,没说其他,顺从地上了马车。她施了一礼,那边穆阳候声音便已响起。 “坐过来。” 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她起身坐了过去,不似以前那般垂眉低首的,而是抬首看着他,一双眼睛明亮透彻,黑白分明。他这么看着,心情奇妙地好了一些,问:“早饭吃了什么?” 阿殷说:“喝了白粥,吃了馒头。” “哦?馒头?” 阿殷道:“我做了一锅馒头,我妹妹打小就喜欢吃我做的馒头。以前家境不好,吃得尽是剩饭剩菜,怕妹妹饿着了,便和了面团,蒸一锅馒头,又大又圆,比拳头还要大,我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