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吗?” 她轻轻点头。 . 下去时,沈长堂走在前面,阿殷走在后面。 他的人在山野外候着。 临近了,看到若干人提着灯笼,纷纷施礼。阿殷定睛一望,发现虎眼与虎拳也在,两人皆鼻青眼肿,垂着头不敢说话。 沈长堂站定。 言深出列道:“禀侯爷,虎眼与虎拳还算有天赋,属下已经训了他们。” 虎眼与虎拳也跟着出列,行了跪拜礼:“多……多谢侯爷赐教。” 沈长堂道:“不必多礼,起身吧。”待他们一站起,沈长堂声音又变得冷峻:“本侯容不得第二次错误,这一次且当试探。” 吓得两人又跪了下去。 沈长堂此时又和颜悦色地说:“本侯让陈豆留在恭城,你们若有不懂,可以请教陈豆。” 两人又受宠若惊地谢恩。 阿殷有点懵,沈长堂又望了过来,说:“本侯知你不喜欢身边有本侯的人,可你身边的人警惕性不够高,身手也是一般,遇着寻着小贼能对付一二,可若遇上有预谋的杀手,必定应付不来。等他们两个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再让陈豆回来。” “多谢侯爷。” 沈长堂问:“心里没在骂本侯?” 言深知趣得很,登时悄无声息地带着一群人退到远处。 阿殷轻咳一声:“没有。”她微微迟疑,又问:“侯爷,可是有人盯上阿殷了?”沈长堂赞赏地看着她,说:“暂时没有,但以后难说。” 阿殷解释:“我刚刚真的没有在心里骂侯爷。” 她说得有点急,睫毛颤得像是翕动的蝶翼,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额上,更显饱满白皙。他盯了半晌,忍住碰触的冲动,转了身,淡道:“本侯知道了。” 此时,言深匆匆走来,禀报道:“侯爷,宫里的邓公公来绥州了。” 沈长堂微微惊讶,沉吟片刻后,只道:“邓公公人在何处?” “回侯爷的话,正在来恭城的途中。” 沈长堂面色微变,道:“吩咐下去,即刻前往月江城。这边的事情可有处理好?” 言深望了眼阿殷,道:“已经办妥,一切痕迹都抹掉了。” 沈长堂颔首。 一会后,言深又过来了,道:“启禀侯爷,可以启程了。”似是想到什么,沈长堂看着阿殷,又说:“此处离恭城不远,先送她回去。” 言深道:“邓公公那边……” “派人拖着。” “是。” 阿殷说:“侯爷,我可以在法华寺住一宿,明日再回去的。有虎眼虎拳,还有陈豆在,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沈长堂不同意,只道:“上车。” . 阿殷只好上了马车。 方才言深提起邓公公三字时,沈长堂看起来似乎有点忌惮。 马车渐渐往恭城驶去。 沈长堂又道:“邓公公是大内总管,连着服侍了两朝皇帝,是个人精。”阿殷听了,好奇地问:“侯爷您似乎有点忌惮那位邓公公?” “此回他能来绥州,必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新帝登基初始,非顺位继承,容易疑心。” 最后短短九个字,已经可见曾经的血腥。他选择这种柔和的方式说出,想来是顾虑了她。今夜的沈长堂与以往不太一样,仿佛也受了月光的影响,变得温柔起来。 她心中微动。 此时,沈长堂又道:“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了解就够了,剩余的本侯会摆平。一个半月后,我会再过来,在此之前,与所有郎君远离,尤其是谢家小儿。” 先前还想着他温柔了点呢,果然不改霸道本性啊。 不过沈长堂的让步,已经让阿殷很是高兴,她爽快地点头道:“我听侯爷的。”话音落时,却见沈长堂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唇,想起之前马车里的际遇,耳根子微红,不自在地偏了头。 很快,那边传来沈长堂的声音。 “再说一遍。” 阿殷愣了下,问:“再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一句。” “我听侯爷的?”她问。 他边颔首边“嗯”了声。阿殷又说了遍,发现沈长堂的目光又深邃了些。她试探着又说了一遍,这回总算确定穆阳侯喜欢她说这句话,而不是没有听清。 他乐此不彼地又道:“再说一遍。” 阿殷又说了一遍,说了十来遍后,他仍然没有厌。她问:“侯爷便这么喜欢我说这句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