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有劳掌柜了。” 掌柜连忙道:“不敢不敢,我立马吩咐下去,还请诸位稍等片刻。”说罢,掌柜转身便去吩咐。 小二是个机灵鬼,瞧着掌柜这个态度,寻着空子悄悄地问:“掌柜,这孙家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在绥州听过?” 掌柜重重弹了下他的额头,道:“别啰嗦,干活去。” 小二是新来不久的,自然不知。 掌柜是个人精,能在桂兰坊的食肆里当掌柜,消息自然是一套一套的。说来也是神奇,青州孙氏在短短九个月内崛地而起,硬是在绥州挤出了一个地位。 方才瞧孙家的郎君彬彬有礼,也不因家族的崛起而目中无人,掌柜心中感慨,一方水土一方人,到底是个有底蕴的家族。 说书先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翁,蓄着发白胡须,藏着半世沧桑和阅历。惊堂木一拍,说书先生一捋白须,侃侃而谈:“却说大兴半年的风云呐,王家倒台,永平一片血雨腥风……” 大半年的时光。 扎根在永平朝堂上的王氏一族连根拔起,树倒猢狲散,朝廷换了大批臣子,新鲜的血液充斥着永平的朝堂。威风一时的外戚便如同清明时节的纸钱,落入火盆,烧剩灰烬,风一吹,连渣滓都没有了。 众人只道新帝雷厉风行,颇有当年太祖皇帝遗风。 孙家的老太爷一听,连连摇头。 方才那位年轻的郎君含笑上前,与掌柜道:“我们家老太爷吃饭时听不得血腥的,朝政太远,无趣。”掌柜立即明了,与说书先生耳语数句。 说书先生又一拍惊堂木。 “却说绥州上官家呐,九个月前一场大火席卷而来,烧了上官东家,毁了半座屋宅,坏了多少核雕!那少东家肩扛重任,再建上官家当年辉煌!提起上官家,却不得不提上官家的那位核雕技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高调张扬,每日午时擂台斗核,赢之她赠千金,输则替她寻药,至今已有两百三十五天,从未有过败绩!半个绥州城的人都由她驱使!真真是奇女子也。那位核雕技者,姓殷,人称千手技者……” 说书先生把那位核雕技者的事迹说得天花乱坠。 老太爷最爱市井间的热闹,听得倒也入神。在说书先生歇口气的时候,孙老太爷问:“九郎,当真每天都有人向那位核雕技者下战帖?” 被唤作九郎的年轻郎君低声回道:“络绎不绝。” 孙老太爷眼神不好,没见着孙九郎眉宇间的惆怅,又问:“十郎呢?”孙十郎乃孙老太爷的爱孙,平日时常在身边侍候着,今日祭祖后人影不见了。 孙九郎低声说:“十郎今早吃坏了肚子,祭祖时一直忍着,方才去找郎中了。” 说书先生此时又拾起惊堂木,滔滔不绝地继续。 孙九郎不着痕迹地行到一侧,唤了个仆役过来,吩咐道:“去把十郎喊回来,跟他说少斗一天核,少不了他一两肉。” . 范好核皮笑肉不笑地道:“又是你啊。” 折扇一摇,一位翩翩郎君放荡不羁地横了他一眼,哼声道:“你们姑娘打擂台又不曾说过不能重复报名,又是本郎君又如何?”折扇一合,扇头一点,“快,写上本郎君的大名。” 范好核只好认命,笔画一完,抬眼时,那孙家十郎已经悠然自得地与前面排队打擂台的核雕技者攀谈起来,不过是短短片刻,那前面的两核雕技者与孙十郎握了握手,自动自觉地往后面排了。 范好核眼尖,发现两个核雕技者手里都有五文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