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直没用。直到如今,方得以领悟。” 方伯掌心陡然出了热汗,他迫切地问:“你在何处遇上他?又是何时?” 阿殷见方伯这般模样,心中已有几分了然,道:“将近十年了,就在恭城。” “他果然来过恭城,我在核雕镇的时光不算白费了……”他喃喃道,一双浑浊的眼睛竟是泛出了水光。阿殷问:“莫非方伯识得元公?” 方伯叹息:“何止认得,便是我那位故人。我们年少时饮酒雕核,人生快哉,只可惜后来出了变故,他与平之起了争执,从此销声匿迹。” 阿殷微怔:“平之?” 方伯又道:“平之是仕信祖父的表字。” 阿殷问:“是什么争执?” 方伯双眼一瞪,愠怒道:“这两个老顽固!一声不吭就闹矛盾,老夫搁在中间还不知情,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各自天涯。起初我还能见他几次,后来连人影都找不着,当初应承我三十年后再聚,转眼间已是三十三年。”他气得胸腔起伏不停,一不小心被呛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殷连忙倒了杯温茶。 方伯喝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他看着阿殷,道:“难怪我与你这个女娃格外投缘,有时候总觉得见着了那个老顽固,看来这是上天注定。你在恭城哪儿见到他?他过得如何?与老夫相比,谁更年轻一些?” 阿殷闻言,却是好一阵心酸,垂首说道:“元公只在十年前出现过,他过得很好,传授我核雕技艺后便消失了。” 她抬起头,方伯低头喝茶,半晌才抬首说道:“老顽固向来神出鬼没,现在约摸不知在哪里的乡间观美景,雕核雕了,这老顽固只顾着核雕,把三十年之约都忘了。罢了罢了,他过得好便算了。” 他忽然起身,入了里间。 片刻后才转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锦袋,干瘪的手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牌,只得半个巴掌大小,上面雕刻了两尾鲤鱼。他说:“你赠老夫核雕,老夫唯有送你此物。你若有机会去永平,遇着事了便拿这个木牌找老闵,他会助你。” 说罢,他摇摇首,说:“我累了,要歇息了。” 阿殷道了谢,方离开了。 方伯看着手里的核雕,神情怔忡,浑浊的双目刹那间泛红。 三年前,他没来,以后他也不会再来。 . 阿殷回了院子里,见到姜璇的细软又多了不少,她问:“姐姐,我们这是准备要去哪儿?” 阿殷道:“我们去永平。” 姜璇问:“去多久?” 阿殷道:“暂时未定。” 姜璇欢快地应了声,随即又让侍婢继续收拾细软。既然要去永平,那也就是姐姐要绕开上官家单独去了。姜璇想得长远,永平里有穆阳侯在,说不定这一去就不用回来了。 阿殷关上房门,取出枕边的小木箱,打开后又一一取出木箱里的十二个核雕。 核雕十八州,是十八个核雕,江阳手中的复刻核雕与祖父的有异曲同工之处,看来不论是沈长堂所说的核雕十八州还是上官家所说的核雕十八州,其中十二个必定是她手中的核雕。 第97章 五月的永平已经进入初夏,都城里的姑娘早已换上轻薄的绸缎。宫里的宫娥自然也不例外,提着精致大气的宫灯,穿着草青齐胸襦裙,身姿袅娜地走过宫中长廊。 远远的,见着宫里的常客,宫娥们垂首低眉侯在一边,待那位常客离去后,才继续前行。 站在最后的那一位宫娥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 那人墨发玄服,身姿挺拔,贵不可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