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道:“你不是委屈吗?当姐姐的又怎舍得让妹妹委屈。” . “真是可笑!” 月茗县主几乎要翻白眼了,她道:“居然去报官?她当这里是哪儿?穷乡僻壤?永平那么大,这点儿小事哪个京兆尹会管?” 有句话月茗县主当着玉成公主的面没说出,怕显得自己太过嚣张招摇。 永平太大,京兆尹分了东西南北四个地区。 不论哪个地区的京兆尹谁不看她月茗县主的面子?说句难听的,即便她面子不够大,她可也是穆阳侯的表妹,身上打着穆阳候府的印记。 即便京兆尹当真顺藤摸瓜摸清背后指使的人,可谁敢管? 玉成公主又怎会不知月茗县主心里想什么,心中只觉月茗狂妄,若非她父亲当年得了太祖皇帝的赏识,县主的名头哪里能落在她的头上? 她淡淡看她一眼,问:“殷氏可有出面?” 随从说道:“回公主的话,殷氏从宅邸的后门离开了。” 玉成公主微怔:“去哪儿了?” 随从道:“回公主的话,看方向是大理寺卿金大人的府邸。” 大理寺卿的金升? 玉成公主不由嗤笑一声:“那她可找错人了,偌大的永平里有谁不知朝中天天与父皇唱反调,要求罢黜五位核雕师的人是谁?又有谁能比金升更厌恶核雕技者?” 月茗县主也是一怔,随后大笑:“殷氏在永平怕是待不久了,不用我们出手了,金升逮着她,不咬出半身肉来,绝对不会松口。” . 沈长堂的手一僵,问:“找金升去了?” 言深惆怅地道:“是呀,往大理寺卿的宅邸去了。今日大理寺卿还不当值,就在宅邸里。万一殷姑娘惹毛了金大人,怕是不好收场了。” 沈长堂眉头紧锁,也是不曾料到阿殷会去找金升。 金升是朝堂中清新脱俗的异类,日日与永盛帝唱反调,尤其厌恶核雕,每回见着永盛帝身上有核雕,必定一番长篇大论。 听得永盛帝想把他嘴巴给封了,舌头给剁了! 老子玩个核雕,干卿何事? 干! 永盛帝气得要命,偏偏拿他没办法。嘴巴合不上,但特别能干,是这些年来鲜有的国之栋梁!他去年摘得状元郎的名头,被永盛帝打发去百越历练,原想着花个四五年,没想到他治理得井井有条,不到一年便让百越焕然一新。 永盛帝惜才,又把人召唤回来,送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这样的升官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但凡天才,总有些奇怪的癖好,比如这位,就是爱找核雕师的茬!宫里的那五位核雕师,包括刚成为容昭仪的那位娘娘,见着金升都心有余悸。 真真是无时无刻不盯着他们,像是长了双火眼金睛,揪他们小辫子比御史台的那几位还要勤快。 言深搓搓手,问:“侯爷要出面吗?” 沈长堂道:“她选择金升,想来是有她的理由。”眉毛微挑,眼里含了笑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言深一听,越来越惆怅了。 他家侯爷对殷氏真是有迷之信心啊。 那金升可没这么好对付的,但凡跟核雕沾上边的,他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虽说殷姑娘是挺有能耐的,但那金升在朝廷连皇帝都敢呛回去的人,万一被赶走了,他家侯爷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娶到手啊? 似是想到什么,沈长堂道:“与京兆尹打声招呼,便说张御史最近盯着他。” 言深应声领命而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