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晓他其实并不希望母妃这么看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上背负了重担,被人寄予厚望,他必须让自己出类拔萃,若不然就是对不起母妃对自己的教导与栽培。 “母妃,对不起,儿臣愚笨。” 赵王的眼中有着羞愧,比起几个兄弟来说,他确实好像差了不少。 “我儿怎么会愚笨呢?!”刘贵妃轻轻说道,声音柔婉。 之后便将这其中的一切关窍,细细密密讲于赵王听,赵王因此恍然大悟,并大汗淋漓。 “灏儿你要记住,咱们生在这宫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看那个最崇高无上之人。甭管有理无理,甭管对错与否,只要能得到圣心,便是稳操胜券。就好比你太子皇兄,明明所有人都知晓他并不适合坐那太子之位,可是你父皇是那么想的,所有人都不可有反对之声。所以如今咱们不用焦急,有人比咱们更急,他们越是急,越是漏洞百出,也就越加让你父皇猜忌。当你父皇猜忌产生的同时,咱们就算是赢了。” 说这话的同时,刘贵妃望着左前方的虚空,似笑非笑。 萧皇后,如今你急了吗? 呵,你从来是那般急躁,若不然依着那个人,怎么来说也会让陛下对你另眼相看几分,可惜你太着急了…… * 九娘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个人在看自己。 她非常想知道那人是谁,为何目光会那般奇异,她猛地一下自昏睡中醒来,却发现身边并没有人。 床榻那处的动静,引来了莲枝的探看,看到九娘醒来,莲枝一脸欣喜只差热泪盈眶了。 “娘子醒了,娘子醒了,快去通知老太爷和楚王殿下。”一边说着,莲枝就来到了榻前,“娘子你可算醒了,急死婢子了。” 九娘借着莲枝的撑扶,坐了起来,“这是在哪儿?我睡了很久吗?” 这一会儿,萧九娘已经看出她并不是在船上的那间房里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黑漆漆漫无边际的江水,与那片极为可怖却是代表着生机的芦苇丛中,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昏倒了,可看着莲枝她便知晓他们定然是获救了,那么楚王呢—— “楚王殿下呢?”九娘焦急问道。 莲枝激动的抹了抹眼泪,道:“楚王殿下没事,很好。就是您不好,高热了两日,加起来一共昏睡了四日了……” 这说话间,一阵轮子滚动的轻微动静入了两人耳底,一抬眼就看到楚王坐在轮椅上,被常顺推了进来。 “主——表哥!”九娘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激动的红晕。 楚王眼神晦暗的瞥了她一眼,“醒了?醒了就好,本王已经命人去请刘太医了。” “嗯。”九娘听话的点点头。 小小的人儿,仅着了淡绿色的寝衣,寝衣的带子松松的系在腰上,露出了一点点白皙的锁骨。小脸儿苍白,大眼睛越发明显了,宛如海藻般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身后,,显得衣衫下的身形单薄且瘦弱。 “一会儿刘太医会来帮你把脉,你伤势未好又浸泡了冷水,体内还有寒气。太医开的药要一顿不拉的喝,免得落下病根。” 这是楚王这辈子第一次和九娘说如此多的话,哪怕是上辈子这种情形也是极少的,九娘十分震惊。 这就是救命之恩的好处吗?看来有付出也就有回报,不枉她拼了小命的将他从水里拖上岸。 她按下了心中的喜悦和激动,又点了点头。 正想询问楚王那夜之事的来龙去脉,这时刘太医走了进来。 一番把脉,刘太医看了看九娘的舌苔和眼白,才说了换药之言,并重复了一遍楚王方才交代的话,且比他说的更为详细。萧九娘毕竟是女子,如今正是发育之时,按惯例女子一般十一岁到十三岁之间便会来初潮,这会儿正是紧要保养好自己身子的时候。所以身体里万万留不得寒气,恐怕以后有碍来潮,且萧九娘这番旧伤未愈,又添新创,想要完全康复,需要调养半年左右。 九娘并未发出任何异议,病了吃药这是很正常的事,她从小苦里长大,也不是矫情之辈。刘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要忌讳的东西也都交代了莲枝一一去抄写下来。 这番弄罢,九娘已是极为疲惫了,方才苏醒之时还未觉得,这会儿才感觉到浑身酸痛难忍,且打心底的升起了一股疲惫感。 见九娘眉宇间的虚弱与疲倦,楚王也未久留。之后,九娘吃了碗稀粥,又喝了药,便睡下了。 这一睡就睡到天黑方醒,莲枝见她醒来,又去端了吃食喂她。她如今大病初愈,还吃不得荤腥和大补,所以只能以稀粥果腹。 吃罢,莲枝帮她漱口净面,之后九娘靠在松软的靠枕里,开始询问那日之事。 对于那日之事,莲枝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