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饭,九娘便拿起书囊带着小翠,往国子监去了。 行的路上才想起来昨日夜不归宿,便询问安国公府那里可有交代,知晓楚王命人回去传了话,说自己宿在宿馆,与同砚一同研习功课,才放下心来。 …… 昨日的旬考成绩便在学中贴了出来,各自高兴沮丧且不说,今日往太学院的路上,也总是听见路上有学生讨论成绩之事。 到了太学院,院中讨论成绩的更多,不时有‘某某某此番丢了大脸’的言语传入九娘耳里。 连着多日这种议论的风潮都未散去,考得好的,自然诸多推崇,考得差的,自然遭人鄙夷。太学院有几个学生拿了个丙下,可没少招人嗤笑,不光在太学院被人鄙视,在国子监中也是被诸多人议论,各种难听之言不绝于耳。 这些事情虽和萧九娘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不免让她警惕心起,督促自己万万不能拉下学业,不说要出类拔萃,至少不能招人笑话。 这几日,九娘可没少看见有些女学生,被人排挤兼讥讽的。大齐的女子地位并不低,女子既然能出来上学,自然也应该要承担起应有的后果。这种氛围之下,可没有什么男子不该和女子计较一说,没看到那几名成绩最差的男学生,差点没沦落到落水狗的境地。 太学院的学生,旬考在五学之中垫了底,连那些算学律学的庶民都不如,可不是要招人讥讽! 阮孟玲这次考得也不甚好。 她学业一直都不怎么好,总是在丙等上下徘徊。这下可好了,考了个丙下,末等中的末等,这两日没少被人拿出来耻笑,连以往与她玩的好的两个女学生,这两日也躲着她,一副深怕被她连累的模样。 也因此当她看见阮灵儿从她身边走过,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和别人说着话,顿时被怒火冲昏了大脑。 “阮灵儿,你笑什么笑!” 阮灵儿一愣,望着怒气腾腾的同父异母妹妹,有些不知所措。 阮灵儿是个软性子,可不代表程雯婧和萧九娘也是,程雯婧一看有人找茬,还是灵儿那恶毒的妹妹,顿时一把将阮灵儿拉去了身后。 “怎么,阮孟玲,你还能管上我们笑不笑不成?你这人也真是奇怪,旁人笑不笑管你什么事,你还真是管得宽!” 这边的动静引来路上不少学生瞩目,大家都窃窃私语的看向这里。 “你——” 阮孟玲话一出口,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冲动了,不禁有些语塞。 “你什么你,自己考差了,拿别人泄气算什么,有本事别考个丙下啊!” 阮孟玲很快反应过来,反击道:“你个丙中有脸耻笑我丙下?!” 因为阮灵儿的原因,她可是有关注与她交好两人的成绩,那萧九娘也就算了,这程雯婧同样也是考了个丙等,凭什么如此讥讽她! 程雯婧嘿嘿一笑,“我丙中再怎么低,也比你丙下好。你跟我比,我家是将门,你怎么不跟我比武艺呢?” 一旁传来许多窃笑声,程雯婧这说法看似无赖,实则却是大实话。 程家以武立世,而阮家却是以文传家,若是大家没记错阮仆射当年可是因在国子监学识过人才出头的,这阮家的女儿没给家中长脸,反而考了个末等,可不是招人笑话。 一时间,一旁议论的人众多。 阮孟玲眼见对方是三人,而自己只有一个,且这程雯婧伶牙俐齿,也知晓自己不敌。只能通红着双眼,迁怒地瞪了阮灵儿一眼,便扭头跑了。 程雯婧拉起阮灵儿的手,“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她下次再没事找你麻烦,你也该强硬些。” 阮灵儿喏喏点头。 九娘道:“行了,赶紧走吧,小心待会儿二楼没位置了。” 去了饭堂二楼,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几人坐了下来。 菜已经点了,待会儿自然有人送上来。 “对了,下午两堂课可都是与御、射有关,你俩吃饱些,可别像上次那样,连箭靶子都挨不着。对了,九娘你今日带骑装了吗?” 听见这话,九娘和阮灵儿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