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声音有些阴冷,话里话外都是全然的袒护。也不知这楚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不是呵斥九娘不端之举,而是告诉对方想打人不一定要自己出手。 九娘的心情有些囧囧然,她很想说若是让别人代了,自己可怎么爽快怎么出气,只是这种话她却是不敢说的。 而楚王最后那句话的话音,也让九娘心中升起了一种警觉。 别人不清楚楚王的性子,她却是再了解不过,她怕楚王迁怒小翠,赶忙辩解道:“小翠有给我帮忙啊,她帮我拦着其他人了,所以我才能痛殴那萧六娘一顿。” 她特意将萧如一人,曲解成为其他人,若是说一个,肯定说不过去,其他人却是代表着很多人。其实小翠也有些冤枉,她是被九娘突然发作去打人给惊呆了,待其反应过来,整个事情已经结束。 楚王瞥了她一眼,懒得去拆穿她。在她手背上擦了一层碧绿色的药膏,而后拿着细白的棉布将手包了起来。他将药瓶子扔在常顺所端的托盘上,拿了一块棉帕拭了拭手。 “好了,说说今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楚王并不清楚内里,他本是在外面办事,却突然有下面人传话来,说九娘在安国公府犯了错被押去了安荣院,匆忙之间他命自己府里下人找了借口请九娘去楚王府,自己则是从外面直接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弄清楚来龙去脉。 其实若是想也是能查到的,但当事人在此,他便直接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萧六娘几个在学中诋毁我的名声,我一时气不过便和她们起了冲突。”九娘刻意轻描淡写道,她半垂着头,隐下脸上的情绪。 楚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九娘则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她并不想让楚王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发作,即使她明知道楚王可能早就知晓,就算这会儿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可她依旧不想说。 * 静谧的室中,楚王坐在书案后,小翠面色苍白的跪伏在下处。 从方才被常顺叫了过来,小翠便有感可能是九娘子受伤之事,自己要受罚,吓得肝胆俱裂,浑身都在打颤。毕竟主子是什么为人,小翠即使不明白,但看看那些与她在同一处受训之人便知晓了。 九娘子受伤,自己没能护住,这就是是自己的失职。 哪知楚王却是并未提起这些,只是询问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翠自是一一照实说了,也包括萧六娘辱骂九娘之言,以及九娘在安荣院种种之语。 她出去传了话便匆匆赶去了安荣院,自是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其实这次就算楚王不出面,当时那种情景九娘子也能全身而退的。 听完小翠讲诉后,坐在书案后的楚王面色晦暗莫名。 良久,他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若是有下一次——” 剩下的话,楚王并没有说,小翠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赶忙叩了个头,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小翠退下后,楚王又坐了一会儿,才滚动轮椅去了旁边一间房里。 屋中一角的铜质兽首三足香炉中燃着薰香,香气淡雅而又悠长。靠着窗边的软榻上睡了一人,小小的身子呈蜷缩状,身子盖了一层薄薄的绸被。 正是九娘。 擦了药后,楚王便离开了,九娘坐了一会儿觉得十分无聊,不自觉中便睡着了。 楚王滚动着轮椅靠近前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他半垂着头端详榻上的人,眼中的光芒深沉而又晦暗。 上元节那日将萧九娘送走后,楚王便回府了,他所中之药只是催情作用,并不厉害。洗了冷水澡后,又服了大夫所开之药,楚王便歇下了。 睡着后,又开始做梦。 这次梦中却多了一人,而那人正是他几次看见在九娘身边出现的王四郎。 梦中那个‘他’的情绪,是隐晦的,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王四郎此人的厌恶,一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 本是感觉宛如蝼蚁般的存在,可这蝼蚁却屡屡出现在‘他’的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