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亲自召来府上的。 “王爷怎么不把奴家一块送走?”华浓眉眼含笑,语气极尽挑逗。 “浓姐姐是本王亲自请的,哪有送客之理。” 华浓自是体会得到这言语间的敷衍客套,他贵为王爷,便是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有一万个道理。 “浓姐姐,你再陪我喝几杯吧,我好难过。” 这矜贵的小王爷不胜酒力,没几杯下去就昏昏欲睡,嘴里挂着的也尽是“月儿,月儿”之类,听得华浓好生懊恼。 不过说起来,今天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个让司空差爵神魂颠倒牵肠挂肚了十年的女子。轻云蔽月,流云回雪,当真旷世之姿。那一席男装,更衬得她身量高挑骨骼清奇,倒比司空差爵还多了几分英气。 真的是,被比下去了啊。 华浓多少有几分不悦,再望向倒在桌上不知所以眉峰紧皱的傻小子,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把人扶上床,替他舒展开紧锁的眉头。 “真是个傻瓜,人家心里明明就没有你。”华浓来自风月之地,长于察言观色,刚才言逡月走的时候,神情并非完全无恙,但终归算不得在乎。不过是素日一心扑在她身上的夫君染指了其他女子,一瞬间有些错愕罢了。 “如果你也这么待姐姐,姐姐一定对你百依百顺,绝不会让你这般伤心。”华浓轻抚差爵的脸颊:“不解风情的可不止凉王妃一个人呐,差爵。” 司空差爵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不过戌时。 皓月当空,小王爷一时失神,呆坐许久才恍惚觉得哪里不对。 “陶儿,浓姐姐呢?” “华浓姑娘说她择床,先回纭水楼了,临走还嘱咐我们好生照看着王爷。王爷,奴婢准备了醒酒汤,要不要现在给您端过来?” 醒酒汤……酒? 司空差爵摸摸嘴唇,他好像记得,浓姐姐刚刚当着逡月和二哥的面“占了他便宜”来着? “陶儿,王妃呢?王妃是不是回来了?” 若陶被司空差爵扳住肩膀,脸上正发烧,肩上的重量便突然消失,只见她家王爷一溜烟跑出去的背影。 “王爷、王爷——”哎,王爷好可怜,王妃出房门的时候面色不善,估计王爷今晚又是被虐的命。 隔着大老远,司空差爵便看见伫立在湖边的身影。 差爵不禁感叹他家爱妃还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有心思喂鸳鸯。司空差爵回忆起几个时辰以前,逡月撞见他和浓姐姐“亲热”,说取了账目便要回别院,他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气急败坏地吼了她名字,又吩咐下人看好王妃,不准让她出王府一步。虽然他是没指望真能困住逡月,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逡月却也的确没有离开,倒让他有几分欣慰。 只是,逡月,你怎么大半夜跑来喂鸟也不进去看看我怎么样了呢。 “月儿……”司空差爵慢慢靠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月儿,你好像瘦了。” “没有。” 呃,司空差爵很挫败,逡月她怎么不知道给自己个台阶下啊。 “是真的瘦了嘛,算了不说这个了,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想我啦?”说着便抱了上去。 “我说了只是回来取账目,请王爷不要自作多情。”言逡月冷冷推开他,语气也没有一丝缓和,这样的态度忽然就让司空差爵不是滋味。 “王爷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言逡月走了几步,蓦地被身后人拉住了手腕。 “言逡月,我这凉王府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是不是?” 司空差爵稍稍用力把人拉进怀里:“逸庄的账究竟有多少笔,你查了半个月还没查完是不是?” “放手。”言逡月没想到司空差爵也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