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皱了皱眉,看云朵麻利的穿衣裳起来,看了看指尖,也坐起来换了衣裳,“我去开门。” 云朵就把被褥叠好,散了头发梳头。 杨石头哈着白气挑了两桶水进来,“家里炭不多了吧?我下午不上工,多去砍些柴,等制成了炭就送来。” 下雪了,天越来越冷,烧的炭也多了。 聂大郎应声,看着他把水倒缸里,开始准备做饭。 云朵到雪里面扒出来冻的豆腐,俩人炒了豆腐吃。 刚吃了饭,竟然是聂二贵过来了,见屋里装红薯干的大瓮都不见了,空出来一大片,“你们昨儿个是去卖红薯干的?那你们咋没用范举人家的驴车!?” “找别人帮忙总得有个度,谁也不会一直白白帮谁!”云朵瞥了他一眼。 聂二贵有些不信,就算不请王忠帮忙,借范举人家的驴车总可以的,他们却找外村的驴车来拉货。还有昨儿个的驴车是他们租的,竟然还跟他要车钱。 吃了饭刷锅拾掇好,聂大郎到聂里正家念书,云朵去作坊转悠。 聂二贵回家,正好碰到范举人家的小厮来买豆芽菜,还要了鱼。 甘氏把豆芽菜拿过来,张氏去杀了鱼拎过来。 聂二贵忙上前来问,“王忠大哥在家干啥呢?” 小厮看了他一眼,“王管事有啥事儿可不跟我们汇报。” 聂二贵也不气,又追问王忠在不在家,然后跟着小厮送他,跟他套话儿。 甘氏皱眉看着二儿子,这是又搞啥事儿? 不时聂二贵回来了,神情怪异,“原来大郎得罪了范举人家!人家范举人家帮着他们找人家做鱼,他们不好好奉承,竟然还得罪了人家。” 张氏抬起头,“大郎咋会得罪范举人家呢!?” 刘氏哼了一声,“莫不是会做个鱼,觉得搭上了大户人家,不把范举人家看在眼里了,所以得罪了人家吧!” “……不会吧。”张氏担心道。 村里都仰范举人家鼻息过日子,真要得罪了范举人家,那在村里还咋过下去!? “你听谁说的?”甘氏沉声问。 聂二贵撇了下嘴,“当日是打听出来的!娘还记得不,他们每次去县城都是晚上回来,前一次是晌午后回来的。我打听的,那天王忠自己赶驴车回来的,神色不好。肯定是他们在县城里得罪了范举人!” “他们得罪了人,不会连累我们吧!”刘氏顿时面色不善。 柳氏温声笑道,“应该不会吧!云朵是个实诚的,又会来事儿,不可能得罪范举人吧!” 刘氏切了一声,“有啥不可能的!那个小贱人嘴巴毒着呢!” 张氏一想到云朵和聂大郎有可能得罪了范举人,就有些待不住了,“我去问问。” 聂兰也忙跟在后面。 刘氏看着也跟上去。 云朵家里却没有人,聂大郎在聂里正家,她在作坊里。 聂兰跑到作坊,把云朵叫出来。 张氏还没有问,刘氏已经口气冲道,“你是不是得罪了范举人家?” “得罪?我得罪范举人家干啥?”云朵一脸无辜不明。 张氏看她这样,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咱们一个村都在范家底下讨生活,有啥不好的,你和大郎多忍忍。” 云朵暗自翻个白眼儿,她和聂大郎住的是村里的房子,不是范家的,他们没有种地,吃的啥全是买的,可没在范家手底下讨生活。 刘氏又追问,“那你们咋不使范举人家的驴车去卖货了?”转而想到卖货,她有些迫不及待道,“你们那些红薯干,卖了多少银子?得有十几两银子吧!” “你要借钱?”云朵反问她。 刘氏眼神转了转,这个小贱人钱挣多了,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