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跟傅渊走的,难道没想过这会让她名誉受损吗?难道两人早就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么? 陆澄一颗小心肝早就哇凉哇凉的了,见去丞相府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说是傅渊压根就没回去过,一时也是恼火起来。陆兆南更是难过,当下要点齐人手去找谢青岚,陆澄忙上前劝道:“祖父,如今已经宵禁,妹妹又是在相国寺被傅渊带走的。咱们也出不得城,不如明早再去。何况即便如今去了,也是无头苍蝇一样啊。” 陆兆南紧紧蹙着眉头,一一打量过府中在睡梦之中被叫醒的众人,沉声吩咐道:“此事都不许外传,若是谁敢传出去,坏了青岚的闺誉,我就打断他的腿!” 众人诺诺称是,但有人心中不以为意,至于是谁,只能说,谁会让到嘴的肥肉飞了? 陆府众人一夜无眠,第二日一大早,陆澄便领了人到相国寺去,难免要向住在其中的陆贞训询问。 “你说什么?”陆贞训这么些日子守孝,以为自己都心如止水了,见陆澄来,也是不惊不诧,但听完陆澄说谢青岚和傅渊一起失踪了,唬得连盛着稀粥的瓷碗都合在了素裙上,“你说妹妹失踪了?可有下落?丞相行事周密,竟能做出这样不妥的事?” “那人行事但凭喜怒,我只怕他做了损害妹妹的事。”陆澄紧紧蹙着眉,想到谢青岚是自愿跟他走的,心中酸楚极了,“若是我昨日跟妹妹一道来,未必会出这样的事……” 陆贞训也不愿听他自责,忙打断道:“二哥哥,现在自责也于事无补,丞相虽说行事乖张且心狠手辣,但我知道他对青岚是真心的,那么便必不会害她。既然不会害她,就定不会诚心毁了妹妹闺誉,只怕他们俩是真的遇到事了,不是不回来,而是回不来。” 陆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想到傅渊这么些日子做的事,多少不可一世的权贵在他这里栽了大跟头。这些权贵们作威作福惯了,必然对傅渊恨之入骨,但太后在上面看着,傅渊行事又没有证据,明着谁敢对傅渊动手?既然明着不行,那就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一了百了。而谢青岚这倒霉蛋正好跟傅渊在一起,能留活口才有鬼…… 陆澄一颗心更是冷了,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摩傅渊的,但听陆贞训这么一说,也是静下来,傅渊若是真想对谢青岚做什么早就做了,还能等到现在?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是真的遇到事了。 “夜晚能行进的路程最多不过五十里,二哥哥便领着护院在相国寺方圆五十里寻找,若是发现了什么纰漏便回来告诉我一声儿。”陆贞训一张小脸原本就因为守孝而消瘦,现在又有些苍白,看着格外让人怜惜,陆澄重重点头:“我只愿妹妹平安就好,旁的,我再也不愿顾及了。” 暗叹自家堂哥真是个痴儿,陆贞训也明白,陆澄不是不好,而是性子温吞了。父亲抠门,母亲贪婪,姐姐泼辣,陆澄被压得很辛苦,想要拼命往上爬,跻身大燕的上流,可是祖父刚愎自用,又对贵族怀有莫大的敌意。 陆家就是一道巨网,陆澄也好,她自己也好,被绑缚得紧紧的,连挣扎都挣扎不得。 陆澄当下便开始寻找,果然在离相国寺不过二十里的地方发现了满地的血迹和不少黑衣人的尸体,连傅渊身边小厮的尸体都在其中,陆澄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也就在当日,傅丞相遇刺身亡的消息在京中迅速传开,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消息,一口气没吊上来,昏了过去;花痴的华阳长公主哭嚎着找皇帝,要皇帝给丞相表哥报仇雪恨;而权贵们一面散布着消息,一面加紧力度找寻傅渊,这不废话么?好不容易说这货死了,万一哪天他再出来,到时候是说他诈尸了呢?还是诈尸了呢?还是诈尸了呢? 京城中已经为傅渊的失踪闹了个天翻地覆,但栖身山谷之中的某两只自然浑然不觉此事,还在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清晨的阳光洒在屋中,原本还想躺会儿的谢青岚也睡不下去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颤巍巍的睁开眼,觉得身上暖和极了,又蹭了蹭脸旁的柔软,见是傅渊的斗篷,也是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正要唤檀心和如心来,惊觉自己并非在京中,一时也是怅惘了几分。 “醒了?”不觉面前已经投下斑驳的影子来,谢青岚抬头,见傅渊的脸色依旧苍白,但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见湛蓝色的长袍,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有些许凌乱,脸上有些疲倦的意思,又看向他右手胳臂,见到没血丝渗出来,也是松了口气,起身道,“你在煮什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