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嫁与他,没有道理自己往房里领人,这事儿不可能。”卫氏抹了抹脸,神情分外坚决。 嬷嬷叹了口气:“我的好夫人,您好好想想,便是你不领,爷便不喜欢了吗?爷到时候,来个先斩后奏,您一样得点头同意。届时,岂不是让那小蹄子得意,况且,您还闹了个没脸。” 见卫氏神情有些许松动,嬷嬷再接再厉道:“再者,您这般懂事,知道伏低做小,爷也会多心疼夫人一些,不是吗?” “夫人现在已有了身孕,有孩子傍身,您的地位已是再稳固不过,旁的人再如何,也越不过您去,”嬷嬷环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而且在朝政上,姑爷不是还得求老爷相帮一二吗。” 卫氏看着自己掌心上刚被掐出来的几个指甲印,笑叹道:“嬷嬷说得都对。” 嬷嬷刚松下一口气,却听卫氏接着说:“可我,并不想往他房里领人啊,再如何,那是我的夫君。历经艰难才换来的琴瑟和鸣,我真不想便宜了别人。” “嬷嬷是为我着想,我明白。”卫氏苦笑说,“若真到了无可奈何的那一日,我再去向大夫人开这个口罢。” 嬷嬷抿了抿唇,将卫氏抱进怀里,轻轻地哄着。 谢府这样热闹,不远处的齐王府也一样。 自从明月去通知齐王妃,萧长勇当夜宿在绿竹住处之后,齐王妃便开始看绿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从前萧长勇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府里总共没几个妾室通房,就连侧妃他也只立了一个,还都是些不太貌美的闺女,免得被人看到了说闲话。 坦白说,就绿竹这种姿色的,在萧长勇的侍妾里已经算是上乘了。 齐王妃是独孤皇后在时给萧长勇挑的妻子,女人挑女人,自然不可能往狐媚堆里选,所以齐王妃长相素雅,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姿色却实在算是平平了。 但是一个再懂事的王妃,几次被一位妾室压了一头,心里也不能好受。 尤其这个妾室,还是个真妾室,要是贵妾,齐王妃倒也认了。可她绿竹不过是丫鬟扶正的,算下来,还只能算是个通房,说妾都是在抬举她。 这一日,绿竹一大早来给齐王妃请安,没想跪了半个时辰,连齐王妃的影子都没见到。 后来院子里的人才告诉她,是王妃生下的华小姐病了,齐王妃一直照顾小姐,这才没有顾上。 绿竹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反正也就跪了半个时辰嘛。 没想到,这位华小姐竟是个引子,自那以后,绿竹每早去请安,每天动辄便跪上半个或者一个时辰,有一日最久,她天没亮时便出来,待日头都快爬上半山腰了,齐王妃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说是,华丫头不愿吃早饭,不是成心连累她等着的。 齐王妃处事和气,绿竹当然不可能给根杆子往上爬,连连告罪说:“是自己来早了。” 齐王妃笑着让人给她赐了座,甚至给了许多上好的金疮药给她,还体贴地说:“这些时日不用来,等膝盖好了再来请安。” 绿竹那哪肯听,想到姜淮姻的教诲,绿竹忙道:“奴婢便是奴婢,即便王爷王妃心疼我,奴婢也不可恃宠生娇的。每日向王妃请安,是规矩也是本分,还请王妃体恤奴婢,别免了奴婢的请安。” 齐王妃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是想着你伺候殿下太过辛苦,你既如此知礼,日后还来便是了。” “伺候殿下和王妃,都是奴婢该做的事。”绿竹可不跳坑里,再怎么她在中宫待的那好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话说到这份上,齐王妃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挥挥手让她退下。 当夜,不知怎么了,绿竹给自己伤势上擦金疮药的时候,被萧长勇碰见个正着。 其实,绿竹这一招,实在有些冒险。 有些男人有担当,自己喜爱的妾室受了伤,确实会去与正室理论一二,这其中,萧霖与萧长亭,可作为例子。 还有些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更有些男人,即便是喜欢的人受了伤,也不会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