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离开了。 从凤仪宫到养心殿的距离不远,嘉宁也就没有坐轿撵,带着折春就打算从边上的小路走。一般是走御花园那边的大路的,但是小路近,走的人不多,有一种悠悠的意境,自然生长出来的绿植伸出枝丫。 折春有些心事重重的,她一直习惯多做少说,但是这两天的事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这会儿又只有她和自家公主,她咬了咬牙,还是问了。 “殿下,奴婢有事想问。”她有些忐忑,若是这时候公主说不让问,她肯定不会再开第二次口了,哪怕这件事在她心里憋的有多难受。 好在嘉宁并不是一个不让开口的人,这会儿走的这一段儿,停下来的位置刚好有一颗生长偏了的大树,成了天然的庇护。 折春行了一礼,“奴婢想问,揽夏暖冬如今翻了这么大的错,为什么不送慎刑司?” 这句话问的倒是一点几年的情分都不讲,对折春来说,没什么能大的过自家公主。主荣奴荣,主辱奴死,自家公主平日对她们几个如何?有眼睛的有心的都看得出来,而她们这行为让折春气的要命。 嘉宁忽然安静了,她静静地看着折春,脸上针对揽夏和暖冬的怒气,是多么的多么的鲜活?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上辈子那个为了护主,与人争执后被杖毙的折春。 她伸手摸了摸折春的脸颊,倒是让气呼呼的折春了愣,叹了口气,“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暂时咱们不知道。别的不说,若不是揽夏急中生智,能不能成功的扳倒周妃洗清我和母妃的嫌疑都不一定。” 更何况,若是她所料不错,上辈子的她其实不算是完全的自生自灭,是揽夏用她稚嫩的肩膀为她撑起了一片无人欺辱的天空。 这让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至于暖冬……若真的是她,嘉宁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洒了片冬雪进了清澈见底的湖面,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若是她能够悬崖勒马,给揽夏个面子也不是不行,若是……怕是她后来的下场都不用自己动手。 嘉宁平静的表情忽然笑了,捏了捏折春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看着她有些懵的睁大眼睛,才松了手,“莫要想太多,线索怕是很快就要自己出来了。” 她说完,就脚步轻快的往养心殿走。别说这次之后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下了狠功夫去查,她不相信有什么人能在他们这般正视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小蝼蚁能与日月争辉。 而且……按照揽夏的个性,总觉得或许会有所惊喜也说不定呢。 这一路的风吹的极为舒适,四月的风带着御花园里的花香,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嘉宁眼睛里带着笑,到了养心殿,伸手摆出禁声的动作,悄悄的往里走。 殿内这会儿她父皇是在的,折子随便的摆在旁边,这个看着面前做好的香气四溢的食补满面愁容。而这个东西嘉宁看起来熟悉极了,这不就是她今日买了送来养心殿的那堆食补药补之一吗? 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伸手把那碗膳食推开,“不想吃就不吃了呗,父皇你干嘛要那么为难自己啊。” 皇帝被她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缓了缓,“嘉宁你怎么来了?” 嘉宁笑了笑,她这会儿心虚极了。要知道刚才母后说的时候,她竟然还觉得母后应该只是想多了,然而亲眼看见了,才越发的觉得父皇是真的对她疼到了骨子里,眼眶差点又一酸,但是她才不要哭呢,她哭了父皇肯定会担心的。 皇帝有些小尴尬的将膳食推开,四下里看了看,将自己的一块成色上好的青玉笔洗递给嘉宁,“父皇看这个挺适合你的,你拿去用吧。” 嘉宁笑嘻嘻的接过放下,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坐在了父皇旁边,抱着他的胳膊半天不撒手。 皇帝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女儿的心意,但是已经吃了两份了,这个第三份是真么也吃不下了。也就顺其自然的没有继续了,看了看眼前的玉玺,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本来就有的念头又清晰了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