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在宫门口看到内务府的管事半点惊讶都没有,她扶着折春的手下了马车,往宫内走。 天色其实都还没有完全的暗下来,若不是今日的意外,怕是都不会在这个时间回来,甚至连晚膳的时间都没到。嘉宁心里还是记着暖冬的,从十岁到现在,暖冬几乎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折春、揽夏、临秋、暖冬四人与其他的宫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嘉宁坐在了上位端足了公主的架子,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而下位站着的内务府吴总管,恭敬的行了礼,声音带着净了身的尖细,“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金安。” “吴总管的消息够灵通啊。”嘉宁放下茶盏,看着他。 吴总管笑的脸上都要笑出花了,讪讪的说,“公主哪里的话,职责所在,总不能还叫主子来传唤吧。这是内务府关于暖冬姑娘的登记,都在这个册子上了。” 揽夏接过了他双手递过来的册子,正准备递给自家公主,就听见自家公主说让念。她大概知道这个册子上面写的是什么,却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以为夭折了的妹妹,在三岁后到底过的怎么样。 “暖冬,入宫前姓名钱冬儿,入宫时间永元二年四月初三,”揽夏眼神暗了暗今日也是四月初三呢,刚好整五年,她想起母亲抱着她哭,只说妹妹夭折了,别的一概不说。可哪有那般容易好好的人就没了?辗转很久,直到进了宫在公主这儿当值,才打探到妹妹是被卖给了一家姓钱的人家。 揽夏没有耽搁太久,她甚至压抑着自己没有弄皱内务府的册子,念完之后就还给了内务府的吴总管。 吴栋笑着接过了内务府的花名册,他心里有些犯嘀咕,嘉宁公主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好说话脾气好,怎么今日有一种站在凤仪宫面对端木皇后的感觉?一边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一边又为暖冬的好命感觉到嫉妒。他们做奴才的,能得主子这般重视,也算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 他来之前还有不长眼的认为暖冬是公主处置的,也不想想,若真是公主处置没了命,又怎么会这般带回宫来? 他哈着腰,有些谄媚,“公主,暖冬姑娘要奴才带去厚葬吗?” 嘉宁听到他有些过于尖细的声音,皱了皱眉,“不用。” 她这个回答让屋里的几个都有惊讶了,揽夏甚至有些想要直接开口求情,自家公主应该不是不让宫女入葬的主子,然而心念一转,异常必然是有所图的,贸然开口驳了公主的面子不说,也确实过于不守规矩。 吴栋吴总管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显然也并不是一个傻的,他楞了一下,没有再自作聪明的开口。 嘉宁努力的端起架子,她不想再还没有做的时候就泄露了自己要做什么,便开口让吴栋回去,“若有需要本宫自然会着人传唤,吴公公这般耳聪目明,可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吴栋被嘉宁公主难得的严厉吓了一跳,连连行礼,退了出去。 等福宁宫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揽夏想了想,问,“是否要帮暖冬整理整理仪容?” 嘉宁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么问大概已经猜到什么了,伸手戳了戳揽夏的脸颊,“就你机灵,不用。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她可还是要见人的。” 揽夏被嘉宁一指头戳的有些懵,她家公主怎么忽然这般活泼?然而心里却活泛起来了,眼睛晶亮亮。她亲自去安排了暖冬的停放位置,找了一间无人居住的空房间,又找来了好几盆的冰块。 甚至自己也一整晚没有合眼,就这么坐在暖冬旁边。一整个晚上没睡着的还有临秋,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一起服侍了公主五年的情谊,她还亲眼看见了暖冬的遇刺,最后干脆搬了个凳子也去陪揽夏和暖冬了。四月份的天气还没有很热,又加上这么多的冰盆子,弄得两人差一点着凉。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嘉宁到了时间该用晚膳用完膳,该就寝就就寝。将外界探查的视线完全隔绝在了福宁宫之外,就连母后让人来问,都没有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早朝的时辰是卯时三刻,今日和往日并无不同。 端木荣手上拿着笏板,身着紫色朝服,和平日一般到的很早。他的女儿是当朝皇后娘娘,自然也能算得上一声国丈,却依然清廉,是一个坚定的保皇党。正因为端木家一直都非常恪守臣子的本分,所以看着家里出了一个贵妃就自觉高人一等的周家各种不顺眼。 平日和他交好的几位官员还没到,到的更多的是一些新面孔,而这些新面孔,却差不多有一半都是周家故去的那个阁老的学生。他心里冷哼了一声,自己的东西都是自己挣来的,现已经是正二品的尚书。而周礼?不过是靠着他先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