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的时候没太看路, 反正宫里也没什么她不能去的地方,瞎走就瞎走呗。 苏于渊的意思是, 若是自己不想动手, 告诉母后便是,母后自然会解决这件事,说身在其位这件事确实是归她管的。可是嘉宁想着,若是非要动手, 她又怎么愿意去脏了自己母后的手? 所以这会儿才会在纠结。 她低着头没注意, 走的时候脚下有没有定路, 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了一堵肉墙,“诶呀, 谁啊!” “孤,你兄长!”太子齐衍一时间被自家妹妹弄得是有些哭笑不得, 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她有些撞红了的额头。 “刚才听人说你在这和个游魂儿似的飘来飘去,过来一瞧还真是。嘉宁你这是怎么了?”齐衍刚刚都还在忙,听到消息急忙出来的时候袖口都还沾了墨迹。 他说着靠到了身后的假山上, 感情他这妹妹虽然没看路, 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御花园。 嘉宁四下看了看没别人,她折春和临秋屏退了,才和把随性的贴身太监屏退的齐衍说, “还不是辰妃娘娘那事,我想着怎么也不对。” 御花园这地形,只从一边去看,不去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到有没有什么人。刚刚齐衍又是背靠着假山看的,而那一片假山后面,今日还真的就凑巧有人。 安昭仪刚捡起断线的纸鸢准备走,却不想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嘉宁公主的声音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立刻从非礼勿听变成了被话里的内容吸引。 辰妃娘娘那事儿?还能有什么?辰妃娘娘最近的事也就是有孕了吧?她想到这有些黯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自己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奈何肚子不争气就是没有怀上个一男半女。 这一黯然,就错过了离开的机会。 这边嘉宁和齐衍不知道有人凑巧偷听了,毕竟这里平日里还真的没什么人来,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件事咱们不好管啊,问题是父皇信了这个孩子是他的。” 安昭仪伸手捂住了自己嘴巴,什么叫问题是陛下信了这个孩子是他的?难道那个让她羡慕到梦里都老梦到的孩子竟然??! 嘉宁啧了一声,“既然辰妃与人私通,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父皇?” 安昭仪几乎要没忍住出声了,她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心,让声音堵了下去。一时间气的浑身发抖,辰妃娘娘她怎么能?怎么能?那可是陛下啊,是她们的夫! 不行!她得告诉陛下去! 然而这边齐衍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嘉宁还有些红的额头,一句话有让安昭仪顿住了脚步:“父皇的身体不好,你就不怕直接告诉他的话将人气出个好歹?” “那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吧?我可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弟弟妹妹。”嘉宁一时间也被难住了,事情回到了开头。 安昭仪也跟着点了点头,总不能让这么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转头变成皇子了吧?这又将陛下的面子放在哪里了?简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她以前还觉得辰妃人不错!若是能够回去那个时间,她简直想一把掐死那样想的自己。而现在,她只想要知道嘉宁公主和太子殿下到底准备怎么办。 她小心的没有发出声音,整个人又稍稍的靠进了写假山的墙体,支起了自己的耳朵。 齐衍叹了口气,“孤也不想要,若是辰妃能自己小产了,咱们也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临了了,他还和嘉宁说让她不用太担心,左右不过才半个月喜脉,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其实他不是不能出手,但是不能让嘉宁手上沾了不干净。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在和嘉宁说让她不要管了,然而就这几天的时间嘉宁纠结的那样子,显然并没听懂。 难道真的要正儿八经的和她说吗?齐衍觉得这样挺不好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妹妹爱管就管吧。 这边他们俩是走了,假山背后的安昭仪却还在。她眼睛里的光彩明明灭灭,最后化为了坚定,既然太子和公主管不了,她定然得要做些什么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