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她的话,忽然就觉得十分委屈,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连气也喘不过来。” 她的话刚说完,莫婉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崔世君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让莫婉失声痛哭,崔世君见她哭得满脸是泪,于是掏出手帕替她试泪,又笑着说道:“姑娘不用替我惋惜,事情已过去许久了,莫姑娘不提,我都快忘了。” “姑姑,你这不是忘了,你是逼着自己不想,那个男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你至今还记着他。”莫婉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流,崔世君一时呆住,复又笑着说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也说不清怎会一直记得他,终归是我和他有缘无份,虽是如此,我仍愿他能一世平安喜乐。” 她的话令莫婉越发哭得厉害,崔世君坐在她的身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屋里的哭声惊动了外面伺候的丫鬟和婆子,珍珠满脸慌张,她看到自家姑娘趴在崔世君肩头上大哭,正要上前劝解,就见崔世君朝她摆了摆手,珍珠稍有迟疑,到底没有作声,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莫婉抽泣的声音,崔世君说道:“我家老姑姑常说,这世上没甚么事是过不去的,若是真觉得扛不住了,就扔下不要扛,让那能扛的人去扛。” 莫婉哭道:“姑姑为何又要硬扛呢,当年你若是嫁给那个男人,或许如今已经儿女绕膝了。” 崔世君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我虽说觉得有些难,尚且还能扛得住。” 莫婉按着胸口,泪水涟涟的说道:“我扛不住了,但凡我家老爷和太太还有一个在世,我早出了莫家这门子。” “莫姑娘,你的难处我都明白。”崔世君轻声说道。 莫婉哭了半日,眼泪渐渐止住,不一时,珍珠带人送来洗脸水,她服侍着莫婉净面后,又带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屋里,莫婉还在病中,她哭的累了,不一会儿竟睡着了,崔世君见此,叫来珍珠,珍珠看她睡熟,于是放下帐子,又点上安息香,便带着崔世君一同到外间说话。 珍珠自小服侍莫婉,跟她情份非同一般,她自知姑娘与崔世君交好,是以对崔世君也很是敬重,她对崔世君说道:“今日姑娘哭了这一场,我反倒放了心,我家姑娘不比别人,老爷和太太走得早,家里除了侯爷,又没有别的兄弟姊妹,姑娘连个说贴己话的人都没有,幸好有姑姑开解她。” 崔世君听着珍珠的话,便问:“你这话倒是,你们姑娘一向要强,心事并不肯轻易对旁人说起,若是外人也罢了,侯爷是她亲弟弟,要是有难处,合该告诉侯爷才是。” 珍珠叹了一口气,她没瞒崔世君,说道:“姑姑有所不知,我们姑娘正在和侯爷置气,现今她连侯爷的面也不见。” 崔世君一惊,她道:“这是何故?” 珍珠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好,姑娘和侯爷姐弟二人感情深厚,年初为了侯爷考学的事情,姑娘动了好大的一场怒气,侯爷顶撞了姑娘几句,便离开府里好几日,直到姑娘病了,他才急忙赶回府里。” 崔世君低头思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只是一时却又说不上缘由,她想了一下,问道:“莫姑娘这病,是侯爷请来的山东名医治好的?” 珍珠笑了,她道:“哪儿呀,山东名医还在上京的路上呢,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太子妃先前也病了一场,听说跟我们姑娘的症状一样,太子妃得知姑娘身子不好,派人送来几丸药,姑娘连着服了三日,一日好过一日,前几日,太子妃还打发配药的太医来给姑娘请脉,说是姑娘身子已经无碍,只要好好调养就可痊愈。” 崔世君也笑着说道:“你们姑娘好了,你们侯爷一定很欢喜吧。” “侯爷自是欢喜,我们院子的丫头婆子,每人多赏了一个月的月钱,侯爷还给太子妃送了谢礼。”珍珠说道。 崔世君和珍珠说了半晌话,眼见时辰不早,她该出府了,走前,她进屋去看莫婉,莫婉还在沉睡,崔世君便叫珍珠转告莫婉,等她得闲儿了,会再来看莫婉,珍珠点头记下来,又一直将她送到门外,这才回屋。 第40章 只因近日家中不顺, 崔老姑姑一早便说定要去清风观烧香,这一日天气晴朗, 老姑姑带着崔世君姊妹并徐姨娘出城前往清风观,崔福家的和翠娘也一同前去,家里的马车坐不下这些人, 崔福还特地在外面租赁了一辆马车。 这几年, 崔老姑姑很少走出家门,马车出了城, 出城的路是官道, 往清华观的路上也还算好走,故此并不颠簸, 崔老姑姑打起帘子往外看,窗外风光明媚, 田间地头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