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中借着灯光折射出一丝惶恐,起唇抿了抿嘴,陶氏看过来脸色也是泛着慌张,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猜测,不知这沈宝音出现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默默的将这两人脸上的神情收归眼底,在蔡嬷嬷身侧来回踱了几步开口说着:“蔡嬷嬷刚刚这番话说得着实令人同情和身不由己,就连我听在心里也是要抹上几滴眼泪,若是爹真的因此要惩罚一把年纪的蔡嬷嬷,也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毕竟这钱财也算是送回来了,沈府也并无多大损失,好在蔡嬷嬷还算迷途知返将功补过。” 蔡嬷嬷听着连连点着头,一副认错到底的好态度,但那张低下来的脸上却是扭曲百态,正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又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声音继续话锋一转的说着:“我只是奇怪的是这账房的钥匙一向都是何管家掌管着,这蔡嬷嬷又是如何能够顺利盗走钱财的呢?该不会是何管家也有一份吧?” 沈宝音这口中问出的难题一下子震惊了好些人,尤其是那沈亦禅,他听着沈宝音落下的疑问,心中顿时为之一惊,刚刚都被蔡嬷嬷的身不由己和陶氏自揽管教有误给昏了头脑,差点就真的心软要饶过这蔡嬷嬷了,他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何章面色一凛:“说,你是不是伙同了蔡嬷嬷一起!” 何章匆匆从人群中走出来,在蔡嬷嬷一旁扑通一跪就是喊着:“老爷,奴才是冤枉的呀,蔡嬷嬷盗取钱财的事,我是压根不知情。” “你不知情?你不知情她蔡嬷嬷怎么能进得了账房,还顺理成章的盗取了钱财?你们一个个还真当我沈亦禅进了镇抚司大牢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吗!今儿我就要好好整顿整顿这沈府里的歪风邪气!” 沈亦禅这番厉声的怒吼声把那跪在地上的蔡嬷嬷也吓得浑身发抖,这发抖的还有另一个人,正是那站在一旁的陶氏,眼见着何章被站了出来,她心里自知不好。 沈宝音瞥了一眼故作畏畏缩缩的何章,走到沈亦禅身前开口说着:“爹也不要生气,既然这事已经发生自是要解决的。”说着看向何章,“何管家说自己是冤枉的,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蔡嬷嬷能够进入这账房里,若老实交代了自会饶你一命,若你还敢继续隐瞒,那你应该知道沈府里的规矩。” 何章抖抖索索的看来,脸上泛着左右为难之色,瞧了一眼陶氏,吓得那陶氏胸口大幅度起伏不定,一双手死死握拳的垂在身侧。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沈亦禅已是到了怒气的极限,整张脸黑呜呜的,何章遂嘣咚一个响头开口/交代起来:“事已如此小的我已不敢再所有隐瞒了,这账房的钥匙早在年初的时候我就已经备了另一把给了三姨娘,当时沈老夫人还在世,三姨娘说要再打造一把账房的钥匙以备给沈老夫人使用。” 陶氏一听脚下踉跄了一步,伸手颤抖的指着何章骂咧道:“你这狗奴才死到临头还要污蔑我,老爷,你千万不能听信了他的谗言,他是在冤枉我!” 陶氏慌慌张张的要急着摆脱,说出的话都是杂夹着颤抖的声音,一双眼睛睁得放大,那黑色的眼珠子都似要顷刻间蹦出来,身后扶着她的是沈秋莲。 沈宝音瞧着眼见着事情败露张牙舞爪的陶氏,遂而嘴角冷冽一笑说着:“三姨娘这么慌张作什么,若真是冤枉的量他何章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说完目光转移到何章身上,“你说出的这些话别人岂会相信,三姨娘好歹也是沈府的主子,想要钱难道还需要偷偷摸摸不成。” 何章抬头看来急忙说着:“奴才说的这些话都是句句真言,不敢有半分虚假隐瞒,三姨娘那里确实是有另一把账房钥匙,后来是否给了蔡嬷嬷,奴才真的不知情。” 沈亦禅一摆手,遂命人朝蔡嬷嬷搜身,果不其然在蔡嬷嬷身上搜到了另一把账房钥匙,只是单凭一把备用的账房钥匙还不足以证明蔡嬷嬷和陶氏的罪责,于是何章又开口说着:“这账房里缺失的每一笔数目奴才都用笔一一记着,就怕他日老爷发现了奴才也是罪责难免,老爷只要对照账本和蔡嬷嬷箱子里这些钱财之后也就清楚了。” 沈亦禅听后便命人从账房里取了账本,又命人将蔡嬷嬷身旁那黑色木箱子里的钱财数了又数,比起账本上记载的确是少了一些,不过有出入也在情理之中,这中间陶氏花掉的已是不少。 沈亦禅这次是真的大怒了,这是明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割自己的肉呀,蔡嬷嬷口中的谎言也是不攻自破,沈亦禅那锋利的眼神看向陶氏,吓得陶氏走来在沈亦禅的脚边就是一跪,嘴里依然死不承认的说着:“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不知情!” 沈亦禅怒气的一抬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在骗我!” 蔡嬷嬷跪着爬过来,伸手抱着沈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