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长久喝了避子汤得要停下多久才能怀有身孕?” 他抬眼震惊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想了想如实回答说:“少则一个月多则几个月。” 沈宝音听着这话心里顿了下,看来自己的怀疑并无道理,早在自己不知情的状态下每晚送来的那些避子汤已经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否则既然已经喝了又岂来怀孕的道理,她对已经消失在拱门之后的那道背影定了定神,瞳孔微微收紧,你既然布了这个局让我跳,我也定要让你搅得天翻地覆,好一个借刀杀人。 夜幕降临,又会是个难熬的不眠之夜,对于沈宝音而言如今的日子不是苛求夜晚的太平而是等待天明的希望,一夜熬过来仿若又多活了一天,她一天天的这般熬着直到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降临人世,以前常闻宫中的女人生孩子多舛,还曾倍感唏嘘,眼下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才体会到这种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的滋味。 毓秀打了热水进来,拧了毛巾递过去,见到沈宝音一脸叹息的神情,自己想了想笑说着:“白天跟着龚嬷嬷去了后厨,我故意在厨房里给她找茬,平日里见她总是对着大家阴沉着一张脸,就是看不惯她缘着婉贵妃撑腰狐假虎威的样子。” “后厨起火的事情是你干的?” “小姐你是没看到龚嬷嬷那张从火堆里出来的脸,整张脸黑得跟个炭似的,一路吓得慌慌张张嘴里喊着救命的逃了出来,直喊着脸没了,脸没了,然后当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估计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想想都好笑,笑死我了。” 沈宝音瞥了一眼笑声夸张的毓秀,知道这丫头是想逗自己开心,可她心里哪里还能再如从前那般笑得出来,她只是心疼眼前这丫头白白的搭在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姐身上。 毓秀轻咳一声尴尬说着:“好像并不怎么好笑啊,那我再说个笑话给小姐听。” “毓秀,我累了,可能也笑不出了,等我好了就笑出来了,到时候你再说好笑的事情给我听。” 毓秀听着这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擦着眼泪就哭道:“那小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咱们离开这里回沈府吧,不,咱不回沈府了,咱去其他地方再也不要回京城了,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到那时候谁也不能再伤害小姐您!” 沈宝音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毓秀,拿出帕子替她擦着眼泪安抚着:“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只是刚有孕不舒服,等过几日就好了,我总得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她哪里还能把心中的伤口呈现给这丫头看,回去又能回去哪,一切早已回不去。 穆高炽走进屋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踏进这里,穿着黑色锦缎如这夜晚的暮色深沉,毓秀见到走进来的穆高炽不由的挡在沈宝音的身前,她不能再让这个男人欺近一步,哪怕他是当朝的太子。 穆高炽见状微抿了下眉头,继而看着毓秀开口说道:“怎么?如今你连我都要防?看来婉贵妃说的没错,你这丫头如今确实越来越放肆!” 沈宝音拉了下毓秀的手臂站起身看向穆高炽,她侧身行礼说着:“毓秀不懂事还望太子原谅,她没做好的都是臣妾没有教好,臣妾日后定好生调/教便是。” 穆高炽闻言叹了口气说着:“我哪里会生这丫头的气,能有这般护着你的丫头也算没有白疼。”说完看向毓秀吩咐道:“你去后厨让人备些酒菜来,我今晚想在这里用膳。” 屋子里沈宝音坐在穆高炽的身侧,桌上已是备满了刚做好的酒菜,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平静的如座雕像纹丝不动,那双眼神里流露出的只是疏离冷漠,她越是这般平静,穆高炽心里越不安定。 他牵起沈宝音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满腹伤感的语气开口说着:“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难以接受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可你现在毕竟怀了我的孩子,有了我的骨血,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要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多谢太子关心,臣妾一切安好。” “你一定要这般对我疏离冷漠吗?我心中的沈宝音是曾经那个不顾一切闯进我的马车前的女人,是站在东宫郊宇的城楼上说好要陪我日后一起登上皇位的女人。” 她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温情的眼神,含情脉脉的隽语,该是多少女人夜夜期盼的恩宠,曾经竟然也会被这双眼睛打动过,如今再望进去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浆倒滚的难受,沈宝音收回那只手淡漠了笑了声,说道:“太子不是饿了嘛,冷了可就不合胃口了。” 握着的手被收回去落了空,穆高炽嘴角无奈的扯了扯,他从身上取出盒子递到沈宝音面前。 “是什么?” “打开来看看。” 沈宝音伸手打开来,里面是一支紫色镶着七彩雲的朱钗,在夜晚的烛火下散着七彩光芒,价值斐然的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