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被阿辰骂得恼火,却听见赵达开口道:“黄莺,你退到后头去。”说着摆了摆手。 黄莺双手攥成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声‘是’便往后退了几步一直站到白术的后头去,白术为了以防她中途出什么幺蛾子,也很尽责地专门盯着她。 立场调换,反被白术跟盯贼一样防备着,黄莺别提多憋闷了。 如今屋里的位置分布是这样的,最里头赵达躺在榻上,合欢坐在榻边,秦霜因为要从旁协助兼监督,就坐在合欢右侧不远,阿辰随行站在一旁陪着,白术在他们落后两步的位置守着,他身后再隔出一米是一直不停地伸长了脖子想往里看的黄莺,主仆二人之间隔了三四米的距离,又有人挡着,黄莺再努力也看不到东西。 所以她也不知道合欢第一根针就直接拿起了半臂长的银针!要是看见了非得冲过去拦住不可,那么长的针要是扎下去还不得把人扎个对穿?那是救人吗,分明是要杀人啊! 对没有半点医疗知识的人而言,这根银针自然非常吓人,秦霜也是知道黄莺肯定得误事才让阿辰把人弄到了后头去。 关于抑制体内癌细胞需要扎在哪几个穴道上才最有效果,特训时秦霜就教过合欢,昨天亲自给赵达诊过脉以后又更改了两个穴位,此时谨慎起见又让合欢复述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便让他放心往下扎! 第一针下去的时候赵达的身体稍微动了动,秦霜立即出声警告:“施针期间不可乱动,若是不小心让针在体内走差了,不但不能起到治疗效果,还可能让病情加重!” 这下赵达可不敢乱动了。 “施针过程越到后面会越痛,如果还想活命就记住,不论多痛苦都比如忍着,要是导致了什么不好的后果,可别指望我们会负责。” 赵达心里一震,想到这一切的忍耐都是为了能多活五年,随即咬紧了牙关等待着接下来不知会达到何种程度的痛苦。 针灸时原本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赵达的情况不一样,施针的目的是为了抑制癌细胞扩散,但同时因为刺激到学到,在抑制之前会先激活了原本被药物克制着的癌细胞,癌细胞欢快起来,赵达自然不会好受。 但为了精准后面施针的穴道,还真就必须让赵达痛苦上这么一回好随机更改施针路数。 一刻钟过去,赵达的后背上才扎上了十来根针,没办法,施针可不是一针接一针能随便扎的,每一针扎下去得注意力度,深度,根据病患的反应还要随时调整,且不同作用的针之间也得间隔一段时间,否则很有可能冲突了彼此的作用,适得其反。 最初施针时赵达的确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来,双手用力抓着软榻的边角忍受着一阵阵袭来的不比病发时弱上分毫的痛楚,这种痛楚并不只是从胃部传来,他只觉得整个上半身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偏偏为了不让治疗效果减弱,他还得忍着一动不动,没亲自尝试过这种滋味的人怕是无法体会这种感觉!赵达每每觉得无法忍受之时就会不断地催眠自己,这都是为了活命,为了活命,忍不了就只能死,要是如此还无法忍受,就想想这一次的治疗就是整整一万两!忍不住一万两就打水漂了! 别说,对于将钱财看得很重的赵达,这一招居然比‘活命’二字更有用!后面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痛楚,居然硬生生让赵达听了过去,除了疼得满头大汗,居然愣是没动弹一下,连秦霜都诧异了,误以为这老头儿居然还有点毅力。 她没经历过那种痛楚,但癌症患者还是见过不少,治疗时或治疗后的反应也亲眼见过,多少可以想象得出来他们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却没想到赵达还能忍得住。 过了快半个时辰,合欢才开始拔针,这回就快多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近二十跟银针拔了下来,当秦霜说‘第一次治疗到此结束’时,早忍不住的黄莺终于用力推了白术一把冲了过来。 白术略显嫌恶地拍了拍被黄莺碰到的胸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老爷!老爷,你感觉怎么样!?”黄莺焦急地问道。 地问道。 赵达因为之前的痛楚还没换过劲儿来,半天没说话,只是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衣服,黄莺见状赶紧先给他穿衣,然后扶着她转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