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和股东们的利益受到巨大亏损。最迟在下周,马叔和李叔就会共同发起股东大会,他们为我拉拢了三分之二以上表决权的的股东和董事,这一次,您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燕周怒气冲天地把钢笔砸了过来,价值不菲的钢笔撞到燕凛的胸口,又落到柔软的地毯上。 “混帐东西!你是喝了什么迷魂汤,就这么急着搞死你老子?!” 燕周的愤怒不只是针对儿子的叛逆,多年老友的背叛更让他感到难堪。 这么大的事,那两个人一直暗中和燕凛接触,在他面前竟然分毫不露。这是把他置于何地?! “燕凛,你好,你很好!翅膀真是长硬了啊,我倒是没看出来,原以为你是条听话的狗,你还是条不叫的狼崽子!” 燕周愤怒到口不择言,燕凛沉默地听着,没有反驳。 多年以来由燕凛的无底线迁就和退让所维系的尴尬的亲情,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当年走丢的为什么不是你!不什么失踪的不是你!”燕周咆哮出声。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一怔,燕凛的脸上一瞬间褪成惨白,仿佛无机化成了一层薄薄的瓷器,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露出遭受业火煅烧的丑陋灵魂。 燕周的涛天怒火仿佛也在这一瞬间被坚冰凝固,它并没有消失,只是却无从发作了。 他说错了话,看着几乎一瞬间将脆弱展露无遗的儿子,他张了张口,道歉的话却吐不出来。 是燕凛挑起了这场父子之战,是燕凛率先挑战他的权威。燕周无论如何做不出率先道歉的示弱举动。 空气中有一刻的尴尬沉默,燕凛已经恢复了冷静从容,仿佛刚才那个伤心的,可怜的,无助的人,并未出现过。 “口舌之争是最没有用处的,爸爸您失了分寸了。还有一周的时间,如果您想退得从容一些,不那么狼狈,还是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的。我言尽于此,先告辞了。” 燕凛冷漠而高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燕周那点微小的愧疚彻底烟消云散,对着燕凛断然离开的背影暴跳出雷。 “混帐东西!不过策反了几个卑鄙小人,你还不知道老子的手段!燕凛你给我等着!” 燕凛腰背挺拔地下了电梯,冷漠从容地穿过员工往来的大厅,白皙的俊颜布满冰霜,连脚步间带起的风都依稀含着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冻伤。 热闹的议论也只在他离开后才开始发酵。 “那就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天哪,好帅啊,真有气质,可以出道了,绝对能红。” “气质这东西还不是靠钱堆出来的,也不看看他爸是谁,能没有气质么。” “瞧你酸的,你就是嫉妒。没听说他和老板的关系不好么。小少爷最近在搞事,老板都快被他搞下去了,我们公司马上要变天了。你这种屌丝还做梦呢。” “老板那个油腻中年生了个么帅的儿子?不科学啊,基因真是玄学。” “我双手双脚支持小少爷搞事成功啊~ ~!” “说得好像老板没年轻过似的。再过二十年你们的小少爷也要变成油腻中年。” “你赶紧滚开!” …… 燕凛回到车里,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所有冷漠坚硬的伪装轰然崩裂,只剩一个狼狈无比的男人,扶着方向盘汗如雨下。 他并没有走得很快,只是稀薄的空气让他疲于呼吸,他不得不大口地喘息。一重重的冷汗争相从毛孔中涌出,很快将他的浑身湿透。 质地良好的衬衫布料也被冷汗打湿,湿滑地贴在皮肤上。 这种感觉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哥哥失踪的那一天。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看着车外忙乱穿梭往来的警察,记者,一脸焦急的父母。 他坐在车里,没人有顾得上他。他是得救了的那一个,他不配被人关心,车里湿冷的空气几乎快要将他溺死。 燕凛趴在方向盘上,汗水开始顺着漆黑的发丝缓缓滴落。 他摸索着拿出手机,划开锁屏,手指点开排在通讯录第一位的墨里,直接打了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