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唉!” 又无奈地道:“你不是最怕热的,怎么还在这样的天跑去御花园看什么花儿,当心叫毒辣的日头晒伤你娇嫩的肌肤!” 十一公主一听,就知道是下面的人替她遮掩了,忙把马鞭往后藏了藏。 她不藏还好,一藏就被皇上看见了,便顿住了,脸色一沉:“你又去西宫了?” 十一公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此便把鞭子一扔,不管不顾道:“去了又怎样!” 皇上一见她这个样子,再看看那能把人抽得皮开肉绽的人鞭子,脸上立刻就显出风雨欲来的阴沉,“朕不是说过,不准你再踏进西宫吗!” 十一公主少有这样被大声吼的时候,顿时就委屈了,差点哭起来:“我就去了!父皇派了人伺候他,又不准我去欺负他,让他过得这么滋润,看来是要宠他了!不宠我了!可怜人家还半点不稀罕你宠呢!”说着就把之前听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满殿的人早已脸色发白地跪下,汗湿重衣,不敢动弹。 皇上脸色沉怒,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你既这样冥顽不灵,这个夏季就待在自己寝殿不要出去了。避暑行宫也不必去了。” 说完拂袖而去。晚上便去了静华宫。 只因贤妃性子宁静,善解人意,皇上心情烦躁之时,便喜贤妃伺候,心里也平静些。 贤妃见皇上愁眉不展,少不得也要问两句,“皇上可是又为承曦操心?” “也不单只是为她。”皇上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不过承曦的性子实在不好,如今一说她她倒还委屈上了,以后可有她吃苦头的!” 贤妃听了,便好笑地说:“承曦贵为公主,又是从小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宠大的,这份尊荣,满朝贵女谁过得去,又有谁敢给她苦头吃的?” “可是朕哪能宠她一辈子,往后长大了,嫁了人……唉!”皇上思虑重重,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又怒道:“朕原是想着她母妃去了,可怜无依,才宠了些。却不想将她宠成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 贤妃顿了顿,又缓缓笑道:“难道陛下不是因为思念洪贵妃,才这样宠承曦的?” 皇上一愣,道:“洪贵妃啊,朕的确有些思念了。” 贤妃便静默不语了。 皇上转眼瞧见,不由得好笑,“怎么,贤妃也会吃醋吗?” 贤妃转身倒茶,掩住脸上的神色,一边淡淡地说:“皇上说笑,臣妾都这般年纪了。何况……洪贵妃已逝,臣妾何苦呢。” 皇上正想再打趣一句,贤妃倒好了茶端过来,脸上已是恢复了温婉的笑容,道:“这是雪梨菊花茶,最是清心润肺,夏日里吃着正好,皇上用一杯吧。” 皇上便接过去,揭盖轻轻撇了撇,喝了一口,果真清甜甘凉,消暑减躁,不由得多喝两口,放下茶杯,却又是一声幽幽叹息。 贤妃遂问:“皇上可是还有别的烦心事?” 这回他却沉默了许久,贤妃抬头一看,却见他神色有些恍惚。便也不再出声,只静静陪着,就在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贤妃才听得他低声说了一句:“朕是否错了?” 贤妃便瞧着他,慢慢地问:“皇上指的,是哪一件事?” 皇上却突然惊醒了似的,眼神一闪,停了一会儿,才道:“贤妃你说,西宫那个孩子,朕该如何处置他呢?” 贤妃心里一震,却垂下了眼,道:“臣妾不敢妄言。” “你但说无妨。” “臣妾相信,陛下心中早有决断。何况……那个孩子,陛下不是早已做出处置了吗?” 贤妃一向轻柔和缓的声音突然变得凝涩了,一字一字道:“不杀、不立、不见、不问、不议。” 皇上沉了脸色,“怎么,贤妃觉得朕处置错了吗?” “错不错,陛下心中自有答案,又何须臣妾多言。”贤妃叹道,“只是臣妾不忍看到皇上这样劳心费神。陛下年前才大病一场,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皇上到底不愿多说,只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道:“歇了吧。” 贤妃遂服侍皇上宽衣入寝。只是他辗转反侧,几度叹气,贤妃只静静躺着,不好多言。良久,两人才相继睡去。 夜深忽梦旧事,皇上满头大汗地醒来,直喘气。 贤妃被惊醒,忙拿了帕子替他轻轻拭汗,一面柔声问:“皇上可是又梦到洪贵妃了?” 皇上不言。 贤妃也不敢多问,替他擦干了额前汗迹,又从旁端了冰镇的甘茶过来伺候他喝了。才又重新躺下。一片寂静中,皇上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玉葫……” 第30章 探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