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殃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尚未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大而有力,白皙的五指骨节分明,将她的手腕连同她戴在手腕上的墨玉,一把牢牢握在了手掌里。 江婺没留神他突然偷袭,温热的触感从他的手上传来,江婺感觉自己的脉搏好像都能被他探听地清清楚楚似的。再一对上他漆黑而认真的眼眸,她就觉得,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好像也被他一眼识破了般。 “怎、怎么了,无殃?” 她抬眼看他,就是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心虚,他为什么突然抓她呢?还连玉石一起抓住了,好像……好像刚刚自己心中所想,都被他察觉了一般。 看他不说话,她眨了眨眼,有点小心翼翼地瞅他,“无殃?” 少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纤细的手腕缓缓执起,稍稍松开一些,那黑漆漆的东西就垂坠下来,微微晃动。 他垂眸看去,那块曾只见过一次,却令他印象极深的令牌型墨玉,果真仍如从前那样,好好地挂在她的手腕上,那样的色重质腻,衬得她肌肤洁白、柔和、娇嫩。 江婺见他直直盯着她的玉石看,越发心虚,忍不住缩了缩手,却惊愕地发现挣脱不开来。 她不禁又看了沉默的无殃一眼,这一刻才突然认识到,她的弟弟是一个成年男子了,力气已经十分大了。就像现在,他不过漫不经心地抓住她,她就动弹不了了——只是她并没有感受到威胁,只好不动,乖乖地任他瞧着。 只是等了好久了,他都一言不发的,她就觉得有点别扭了,又忍不住挣了挣。 他默然不语看了这半晌,才道了一句:“江婺这块玉,真好看。” 江婺一愣,不太确定地问:“你……你不是想要吧?” 他竟然微微笑了一下,“我若说是呢。” 他低眉浅笑的样子,清俊不可方物,江婺知道他长得好,却不知道他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乍一看,竟然被闪了一下神,他说了什么都没留意。好一会儿才回神来,问他:“什……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冰凉玉石,抬起眼睑,长长的睫毛仿佛羽蝶展翅,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精致,乌黑的眼里真真切切地印着她的身影,开口轻声再问:“我若要它,江婺舍得给我吗?” 江婺看着他,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不知道他是说笑的还是认真的,毕竟,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很内敛,想要什么都不说,心思可难猜了。现在,竟然要她的玉吗?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玉,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假如这古怪玉石在无殃身上,他会被带到别的时空吗?然而她,似乎已经留在这个时空了,无殃若是走了,那她…… 她避开了他的眼睛,有些为难地,垂眸看着手上的玉。 这是这一看,就看见他还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掌。在墨玉的反衬下,他们的肤色都极白,可是无殃的手,好像比她的还要白上三分。她暗暗纳闷了一句,可恶,男子的手,怎么能精致到这个地步呢? 少年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为难,看到了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心下微微失落,却不忍心逼她,于是缓和了神色,手上也松了力道,道:“江婺,我说着玩儿的。” 江婺斜他一眼,郁闷地哦了一声。 他松了握着她手的力度,却不放开,而是托在掌心里,另一手轻轻地揉着她纤细的腕子。看着那被握地微微泛红,他有些懊悔地皱了眉,动作越发轻柔。 江婺原本被他抓住手,就觉得有点别扭了,被他这么小心地揉揉揉,更别扭了,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都觉得有点烫烫的。 恰在此时,马车速度放慢了,继而缓缓停下,广常的声音传进来:“主子,德阳楼到了。” 江婺松了一口气,立刻把手抽回来,车帘一掀,就要下去。 却被无殃拉住了,皱了眉道:“别急。”说罢自己先下了去,才转身向她伸出手。 江婺只好被他稳稳扶着下了马车,自己闹了个脸红,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脸红个啥,最后只能怪无殃长得太好看了,无意之中撩到自己了。 又暗暗埋怨自己不争气,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弟弟啊,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