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侯府的内宅里,龚嫲嫲知道孙氏的脾气,得了坏消息后,她没敢去把孙氏叫醒,等到了孙氏起床,在一众丫鬟婆子的服侍下梳洗了,才进了门。 孙氏见龚嫲嫲脸色很难看,忙屏退了众人,让龚嫲嫲过来。 龚嫲嫲低声说:“姓韩的有准备了!我们的人被打伤抓住了,只有一个跑回来报了信儿,其他人现在都被送入了衙门!” 孙氏紧握了袖子:“什么?!不是把韩长庚灌醉了吗?” 龚嫲嫲哭丧着脸点头:“是醉了呀!路都走不了,可也许他后来醒了……” 孙氏咬得嘴唇都白了,龚嫲嫲小心地问:“我们的人还在衙门里……” 孙氏摆手:“那倒没什么,拿了侯爷的帖子去,让他们放人,就说是奴仆间的斗气,带他们回来,我们自己处理!” 龚嫲嫲连声说:“好好,侯爷那里……” 孙氏又一摆手:“没事!就说是韩长庚和人结怨,而且,他不是没伤着吗?那姐弟也没出事。除非侯爷问起,根本不用说什么。” 龚嫲嫲看孙氏:“那现在怎么办?” 孙氏思考片刻,“再找人!城里不行,就追着他们去!” 龚嫲嫲为难:“昨天去了六个人呢,都没成。要是追到城外,那不得更多?也不知道要追多久。围城时,府里死伤了许多人手,现在……” 说话间,有丫鬟在门口通报说:“刘管事有急事求见。” 孙氏点头:“让他进来吧。” 刘管家几乎是小跑着进了门,对孙氏行礼后,低声说:“韩长庚来见我了,带着个江湖人,说他抓了昨天的人,有了口供,现在要一千两银子。” 孙氏细眉扭成结:“什么?!他竟敢敲诈?!” 刘管家点头,说道:“他说半个时辰不给,他就去见侯爷。” 龚嫲嫲追问:“他真有口供?” 刘管家叹气:“这个韩长庚是个直肠子,不会编排瞎话,看来是有。” 龚嫲嫲又紧张地问孙氏:“侯爷会相信吗?” 刘管家又说:“那个江湖人还说,他可以将口供誊写出来,张贴到全城……” 孙氏咬牙切齿了,说道:“给他银子!只给九百两。” 刘管家行礼,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龚嫲嫲看着孙氏阴黑的脸色,小声给自己辩解说:“有个江湖人,难怪……” 孙氏细细地呼吸了半天,对龚嫲嫲说:“火速派人去京城!让我兄长遣人,要有江湖的高手!去云城,在城里找不到,就到那个梁寨主的埋葬之地……跟他说,一定要除掉他们,韩长庚也不能留着,以免后患!” 龚嫲嫲点头:“我懂我懂,好,我这就去让人送信。” 韩长庚浓眉紧皱,唇角深陷,周围的仆人们觉得他表情吓人,都躲得很远。其实韩长庚就是头疼得厉害,他强忍着才没有用手去扶脑袋。他在厅中等得不耐烦,低声问杜方:“杜兄,这事……做的对吗……” 杜方看了下屋顶,这已经是韩长庚第五六次问他这个问题了,他现在都懒得回答了,韩长庚喃喃着:“这……这毕竟是……”他想说撒谎,可是知道不能说出来。 杜方悠然道:“这位刘管事,昨日可是劝过你的酒?” 韩长庚点头说:“就他劝的多!”他一点头,头疼加剧,不由嘶地吸气。 杜方哼了一声,“那时,他可是对你说,他其实是想害你的性命?” 韩长庚说:“当然没有!” 杜方很决断地说:“看看!他那时可是对你撒谎了!你现在这是在还他。” 韩长庚哦了一声,释然了些。正此时,刘管事脸色僵硬地进来了,递过来了一叠银票,说道:“府中只有九百两!” 韩长庚接了,眉头依然皱着,刚要行礼道谢,杜方一拱手道:“告辞了!”拉了下韩长庚,韩长庚只好也抱了下拳,将银票揣入了怀中,与杜方出了侯府的客厅。 杜方小声对韩长庚说:“韩兄竟然要道谢?这是你的赔命钱!若是我昨夜不在……” 韩长庚捂着额头说:“喝酒的确误事!” 杜方又抬手捻须:“那是要看与谁喝了,日后韩兄可以和我喝酒,我一般是不醉的。” 韩长庚看着有些得意的杜方,无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