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瑞深深呼吸了一下,“我明白……”过了片刻,他低声说:“其实,我不想要天下,我只想要我的母妃和父皇……” 贺云鸿又要流泪,柴瑞扭开头,“我今晚会对姐姐说,不让她出城……” 贺云鸿紧闭了下眼睛,拉过了柴瑞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慢慢地写:来、日、方、长。 柴瑞长出了口气,说道:“好!云弟,走,我们去吃饭,然后你随我去前面见那些朝臣,明日登基,今天有许多事你得帮我定一下,我让你起年号……” 他拉贺云鸿起身,贺云鸿没有动,柴瑞想了想,又说:“见了他们,我们就去议事厅那边,放心,有我给你做主,你就睡在那里了!” 贺云鸿扶着柴瑞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一天人们的心绪就如天气一般阴暗,演武场上站满了军士,场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台子,一群人站在上面。马光在最前方,赵震和张杰在他左右,凌欣一身黑色男装,男式发髻,远看着就是一个少年,在他们旁边。 马光一手拿着绿旗,一手拿着红旗,口中含着竹哨,看着场中队列。每次他一吹哨音的组合,台下演武场中,那些在大厅中反复讨论过战术的人们就在士兵中奔跑,矫正动作和站位。赵震等人如果觉得不对,就会对马光说,马光就向那个方向挥动红旗,如果还是不对,就会向后面的传令兵说出问题,一个人就会跑过去,告诉那边哪里错了。如果对了,马光就向空中举起绿旗,表示进行下一个程序…… 在演武场边缘,有二十多匹马,有人骑着马,旁边一组组的军士上前,举长叉和藤牌刀剑比划动作。 今天是选兵后第一天操练,可也是全部可操练时间中的一半,就是有三十多人已经记熟了步骤,真带着每次上千人行走出来,也很吃力。演武场周围站满了人,选好的出城将士和预备人员近两万人,轮流上场排练,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高音喇叭,完全靠比划,凌欣难免焦躁,与赵震马光等人大声说话,渐渐地,嗓子都哑了…… 贺霖鸿到了演武场,虽然已经知道了大多流程,可是看着军士们成队操练,还是感觉震动。与他一起的军士跑上了高台,对凌欣说了几句话,凌欣往这边一看,见是贺霖鸿,有些抵触——她让人去找管工匠的人,怎么贺二公子成了这方面的负责人了?可没办法,凌欣从高台上下来,脚步匆匆地向贺霖鸿走过来。 贺霖鸿也迎着凌欣过去,很谄媚地笑着行礼:“凌大小姐!”他现在有种强烈的期待——希望凌欣嫁入贺家!他以前为何总想着要后宅安宁呢?逼着人忍让来换取的安宁是不真实的,大家都要高高兴兴地生活才好,吵吵闹闹也没什么。不破不立,你快嫁给三弟吧…… 凌欣对贺霖鸿的热情很觉不适,想尽量少和他搭讪,就也不与他争执自己称呼的问题,只平淡地行礼,努力将气氛调节成公事公办,说道:“我需要独轮车,越多越好,独轮车前面最好能钉个板子,作为盾牌挡箭。”明代有人设计了独轮战车,在战场上就是个移动的掩体,兵士们可以在后面躲着射箭。 贺霖鸿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人。” 凌欣交代完了事情,马上举手行礼:“多谢了!” 贺霖鸿只得拱手,真诚地说:“凌大小姐去城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可别有事!不然我们家那位也够呛了。 凌欣觉得很别扭——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答道:“多谢贺二公子。”就又小跑着回了高台。 贺霖鸿又去找他这一年认识的工匠们,为凌欣去联系小车。其实这些该是官吏做的事,但是现在新朝未开,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不干活,又加上保密等要求,所有的事,都靠着议事厅的人们跑腿。等到天黑时,贺霖鸿才匆匆往宫中走,进宫时,天已经全黑了。 贺霖鸿进入灯火通明的议事厅里时,柴瑞已经在长桌子旁边坐了,凌欣和一群人正在对他说话,而贺云鸿又躺在了旁边,孤独客与雨石坐在贺云鸿身边。贺霖鸿就到贺云鸿的旁边,对孤独客郑重地行了个礼说“大侠好!”孤独客也不起身,点了下头。 雨石赶快站起,给贺霖鸿搬了椅子。贺霖鸿坐了,有气无力地对雨石说:“快去给我弄些吃的,我快饿死了……”雨石答应着跑了。 贺霖鸿问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