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他的道理,我会原谅的。” 贺云鸿追问道:“为何要原谅?”他的语气温和,可是凌欣却警惕起来,认真地说:“若是喜欢,想在一起,就该原谅才好……” 贺云鸿怀疑地说:“我却觉得凌大小姐不会!你一向心高气傲,可曾原谅过谁?” 凌欣忙说:“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贺云鸿挑眉问:“如何不一样?” 凌欣说:“我哪里还心高气傲?我只是个普通的人,也许有的地方知道得多些,但和大家的命运是相同的。谁不会有错呢?我自己还犯过许多错,我也不是十全十美……”她停下来,干笑了一下:怎么对贺云鸿长篇大论起来了?她眨眼看贺云鸿:“您……您不忙吗?”怎么还不走? 贺云鸿皱了下眉头,像是不甘心般地问:“你很听他的话么?” 凌欣马上点头:“我听的!” 贺云鸿又不相信地摇头:“凌大小姐是在开玩笑吧?你何时听过别人的话?” 凌欣心说你怎么又急了,低头说:“蒋旭图的话,我是听的。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等他?”我就是不听你的! 贺云鸿沉默了许久,久到凌欣不由得抬头看他,见贺云鸿的神色十分平静,正看着自己,眼神专注得能钻石头了,凌欣放了心,可有些发窘,刚要移开目光,听见贺云鸿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那我让你不要救我,你、怎么、没听呢?” 他虽然说得柔缓如风,却如霹雳一般将凌欣打蒙在了当场,凌欣转眼呆呆地看着贺云鸿,脑子里嗡嗡响,一时怔住。 贺云鸿只静静地看着她,正在此时,那个老丈在门口咳了一声,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说道:“公子,您要的。” 托盘上有一张纸,一杆笔,一砚研好的墨,和一个印章盒。 贺云鸿眼睛看着凌欣,左手轻缓地提起了笔,才低眉在纸上写了“欣妹如唔”几个字,放下笔,拿起腰间的玉珏打开,取出小印,蘸了印泥,按在了纸上。然后把纸掉了个方向,推向了凌欣。 凌欣愣愣地看着那张纸,那个老丈笑道:“公子终于用了老朽刻的章子?这都多少年了。” 贺云鸿将小印放入玉珏,把玉珏放回腰间。 凌欣傻傻地指着纸上的印章抬头问老丈:“这,这是什么字?” 老丈看贺云鸿,贺云鸿点了下头,老丈对凌欣笑着说:“此乃‘云上之鸿’,是老朽当年为公子周岁生日所制,因语意太过肆意张扬,老朽特意刻得隐晦,贺相那时接了,看着是喜欢的。可据我所知,公子从未用过此章,现在给姑娘看,定是引姑娘为知己。” 凌欣直直地又看贺云鸿,贺云鸿靠回椅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微抬起下巴,半眯起眼睛与凌欣对视。 那个老丈一看这架势,忙低了一下身,退了出去。 凌欣混乱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大喊: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的!…… 渐渐地,她思路清晰了,她自认能演绎推理,根本不会像小说中那些女主们哀哭些“你为何要骗我!”“你耍了我!”之类没用的话,她将前因后果一下子就理了出来:当初,贺云鸿并不想和离,才在和离书上埋了伏笔。但是自己因为看出国中失去卧牛堡的危险,去找了勇王,很快就离开了京城,贺云鸿没有时间将自己劝回去,就以蒋旭图之名联系自己。蒋旭图,蒋旭图,将要徐徐图之,他温柔遣眷,徐徐如风,用另一种方式接近了自己,进入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他骗了自己吗?凌欣相信,那些信里面,肯定有贺云鸿刻意讨好的地方,但是更深的,是两个人倾心默契的交流,在贺云鸿高傲的表面下,有一个对她宽容关爱的蒋旭图,他安慰自己,不让自己在失意时伤心,与自己一样,在那段时间情根深种,真心相许一生…… 而自己回了京城,他又不甘心自己不爱那个实际的他,一定要自己爱上贺云鸿这个人才行,于是就这么来回折腾!一面以蒋旭图之名继续和自己通信,不让自己感到被抛弃,一面却在现实中接近自己。在城上见自己遇险,带着满身的伤,下城救了自己;在城防时,与自己处处配合;在那最后的一夜,他离开家人,去和自己在一起。他给自己挽了妇人的发髻,让自己先出去,想替自己点火,最后,与自己并肩而站,平静地迎接死亡…… 凌欣的眼睛湿润了——贺云鸿的确心机曲折,但在他的算计和手段中,凌欣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片痴情。她甚至承认,贺云鸿对她的爱,远比她对贺云鸿或者蒋旭图的爱都要深长。她即使当初对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