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姥姥大笑:“这个姥姥可不知道了,毕竟这人又不是树,若是树倒是好办了,实在歪的不成样子了,那就锯了他完事儿。” 傍晚时分,用了晚饭,应竹韵便同应兰风在厅内说话儿,夸道:“哥哥有福气,才娶了这样能干会照料人的嫂子,看你竟是比先前在府里更加容光焕发了,更兼把怀真也养的这样好,真真是羡煞旁人。” 应兰风道:“这些年的确是多亏了她,里里外外地操持辛劳,若换了第二个,也是不能够做到这般。” 应竹韵道:“我看着花园里种的都是些能嚼用的菜蔬……莫非也是嫂子的手笔?” 应兰风大笑:“可不是么?我头一次看她这样来弄,还觉得焚琴煮鹤,有些煞风景,慢慢才知道大有用处,省了多少钱银不说,还得了新鲜的菜果来吃,你看今天吃的,多是院子里种的,也有大部分是你嫂子亲自下厨做的。” 应竹韵也笑道:“嫂子可真是个妙人,怪道我觉得那饭菜格外可口,是别处难比的呢……我看怀真容貌上多随哥哥些,那等乖觉灵巧,却有些像是嫂子呢,若长大些,必然了不得!” 应兰风听他夸赞应怀真,便又哈哈大笑起来,也是心花怒放。 窗外,一道人影静静站着,听到这里,便低头缓步离开。风把走廊上的灯笼吹得摇摇晃晃,明明灭灭地光芒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来有些阴冷,正是应佩。 正走间,忽然听前方灯笼有说话的声音,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去回吧,我自个儿走走就行了。” 应佩听了,神情一变,停住脚步犹豫片刻,终于迈步走了过去。 那道小小地身影在前,似是往白日里他们打过架的那花园而去,沿着走廊拐了两拐,应佩怕跟丢了,不由地加快了步子,然而花木扶疏,已经看不见那个人。 应佩不由地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正看着,却听有人说:“你在找我?” 应佩竟吃了一惊,一转头,看见旁边站着的果然正是应怀真,月光下不言不笑,脸庞却越显得皎白如玉,更透出几分精灵。 那双黑若曜石清若水晶的眼睛,月光下微有几分寒浸浸地,应佩蓦地想到方才应兰风跟应竹韵交谈之语,便道:“你……你白日为什么没有当着父亲的面指认我?” 应怀真歪头道:“你当真盼着我对父亲说实话吗?” 应佩听她口吻淡然,心中越发惊颤:“你……” 起初他以为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尚且不懂事呢,就算是狠狠推她一把,甚至害她受伤又如何,纵然她说是自己干的,一个孩子而已,受了惊颠三倒四地,谁又会信多少。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应怀真露出思索神色,道:“或者,你真的想我说实话,你可以趁机看看爹爹是信你还是信我,是吗?” 应佩情不自禁倒退一步:“你……” 应怀真忽然一笑,说:“其实你大可不用这样,因为我是知道结果的,爹一定是信我。” 应佩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握拳,微微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或者其他。 应怀真偏偏又道:“毕竟我是跟着爹一块儿长大的,可是你一直都不在跟前儿,爹自然是更疼我的,你说是吗,哥哥?” 应佩听到那声“哥哥”,气得满眼发花:“不要叫我哥哥!” 应怀真仰头问道:“为什么?你不是我哥哥吗?” 应佩咬牙切齿,微微低头瞪着应怀真,道:“你给我记住,我才不是你哥哥,你也不是我的妹妹,你不过是那鄙贱商户女所生的贱种罢了!” 应怀真闻言呆怔片刻,声音里有些发颤:“哥哥,你怎么这样说话?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爹……” 应佩怒道:“你闭嘴!” 应怀真摇摇头,认认真真又道:“姥姥说的对,你是长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