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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兰风也始终忘不了那夜张珍不顾一切护着应怀真的情形,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颤,这种事就算是换了个大人也未免能做得到,张珍这孩子也确是难得。

    应兰风便说:“元宝是真心对真儿好,这段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可如果真的谈到婚嫁……不免要多想,元宝的确是没什么挑的,但是你看他爹……我怕万一元宝长大了,也似张云飞一样风流……那吃亏受屈的不还是我们真儿?”

    李贤淑怔怔地听着,全没料到应兰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哑然失笑,拍手道:“天神菩萨,真真笑死个人!你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应兰风笑道:“那是自然了,我必然不叫真儿受一点委屈才好。自然万事要为她都想的周全,且由我看来,虽然元宝一心为了真儿好,不过真儿对元宝,好像、好像……”

    说到这里,应兰风微微皱眉琢磨了一下,却说不出心底那种感觉。

    李贤淑道:“上回娘在这儿的时候,我也还说要给真儿找个绝好的女婿才好,只是这会子忽然又说起这个,倒让我真有些不舍了——真儿还这么小呢,就忙着要把她定给混小子了?横竖她只说过那一回,也未必是当真……咱们就先装作不知就好。”

    应兰风点头答应,道:“反正孩子们都还小,元宝虽好,也要再长长看,万一长歪了,竟随了他老子的情形那岂不是糟了?”

    李贤淑不由笑着躬身行礼,口中故意道:“应大人有凭有据,言之有理,民妇心服口服!”

    眼见便开了春,万物复苏,山川重又一片新绿,河道的冰也化开,山间四处有潺潺流水声。

    这日,应兰风到个镇村查看春耕情形,打马经过湮翠湖之时,正见到几个百姓们到湖边打水浇地,因为来往的人众多,一条羊肠小道上也跟着洒满了水,泥泞一片,甚是难行,有一个老者脚下打滑,竟跌倒在地,辛辛苦苦打的水也都泼洒了一地。

    应兰风忙叫进宝过去扶起来,自己翻身下马,那老者见是应知县来到,急忙上前行礼。

    应兰风见他面色黝黑,皱纹密布,形容枯瘦,看来已有六七十岁,不由问道:“老丈年纪这样大了还来挑水?来去有多长的路?”

    老者道:“回大人,草民是姚家村的,距离这里有七里地,因家里种了些许菜地,不浇水都要枯死了,原本村里有水井,只是因去年干旱,至今水还没有上来,不得已只好辛劳些罢了。”

    应兰风略问几句,那老者就又回身打水去了,应兰风见他蹒跚的身影,不由一阵忧心。

    是夜,应兰风想到白日所见的那老者,以及各处村镇仍是被水所苦的情形,这湮翠湖极大,地势要低一些,加上地理特殊,经过一冬的酝酿,雪水渗透,才又满了,每天足有几百人前来取水。

    应兰风思来想去,起身走到书架前,打开底下柜门,在里头翻来翻去许久,终于找出一个落满了灰尘的卷轴,他借着灯光打开来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

    次日一早,应兰风便写了一封公函,叫衙差快马加鞭送到府衙。到了下午,那衙差便回来了,进门后呈上一封回函。

    应兰风打开信函,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便哈哈大笑了几声,十分得意,笑了一会儿,却又哼了声,把信“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正应怀真从外面经过,见状便趴在门边上问:“爹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么?”

    应兰风向她招招手,应怀真便跑过去,应兰风将她抱在腿上,道:“爹没生气,爹只是想,真个儿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应怀真不解,应兰风刮刮她的鼻头,畅快笑道:“你不懂这话,只是……既然他们如今开了金口,那么爹索性就先大大地做他一场!”

    应怀真自然是不明白应兰风说的是什么,也一无所知,是后来才渐渐地知情。

    原来应兰风见旱情仍存,便想要引湮翠湖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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