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长脸儿的年青男子点了点头,看一眼客栈,忽然问道:“今儿来的人可多么?都有些什么人?” 小伙计听他压低了声问,心内识趣,就回道;“来的也不算太多,有两个南边来的贩丝绸的客商,还有一家子上京去的,也是个当官儿的大人,身边有个才四五岁的小.姐,生得一副好相貌……”小伙计说到这里,忽然醒悟,便笑说:“因那孩子生得委实出色,我便多嘴了,两位莫怪……除了这伙人,还有几个寻常过路的,此刻都安歇了。两位里面请?” 两人抬脚欲走,那长脸男子又问:“那上京去的大人可是姓‘应’?” 小伙计一愣,旋即笑道:“可不正是么?莫非是两位爷的相识?” 这两人对视一眼,并不搭腔,双双往客栈里去,里头店掌柜伸长脖子看着,见两人进了门,忙笑脸相迎,长脸男子走到跟前,低声便问:“那姓应的大人住在何处?” 掌柜的也是见多识广,忙向着楼上一指,那长脸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向着身边那位使了个眼色。 那人一声不响,抬脚就往楼上去,走的飞快,然而脚下却竟一点儿声响都不闻。 那掌柜的见状,有些战战兢兢,把身子微微往柜内缩了缩,颤声问道:“两位官爷莫非……是、是办案?” 长脸汉子不理,只又问:“其他几位分别住在哪里?” 掌柜的生生咽了口唾沫,翻开账本看了看,指点着略说了一番,长脸汉子听罢,略微沉吟,便也抬脚上楼而去,掌柜的看一眼对方腰间佩刀,欲言又止。 是夜,应兰风正熟睡之中,忽地听到敲门声响,模模糊糊间,有人在外问道:“敢问泰州来的应大人可在?” 应兰风一惊,忙翻身起来,旁边李贤淑忙也爬起,道:“这功夫怎么有人来找,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那人又道:“应大人可醒着?” 应兰风忙答应了声:“请稍等。”披衣而起,到了门口,把门打开,抬头就见一名黑衣青年男子矗立门边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应兰风不由愕然,问道;“您是?” 乍然照面,青年男子眼中的锐光隐没许多,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失礼了,在下是京内来的,大理寺行走梁九。路经此处冒昧打扰,还请应大人勿怪。” 应兰风不明所以,然而见对方举止温和有礼,便道:“无妨无妨……梁大人深夜来此,莫非是在办案?” 两人说话间,梁九双目如电,已经将屋内扫了一遍,这会儿李贤淑也穿好了衣裳,便走了过来看究竟。 梁九道:“大人不是还有位令爱的?不在这屋内么?” 应兰风一呆,便道:“小女在隔壁睡着,不知……” 梁九听了,并不答话,转身疾走,应兰风心头一跳,急忙跟着出门,见梁九到了应怀真门口,抬手就去推门。 应兰风见梁九行为异常,自然也知有事,顾不得阻止他,反而叫道:“真儿,真儿你睡着了么?” 此刻梁九一把推了过去,察觉门从里头闩上了,正要用内力将房门震开,却听得里头有人道:“爹,我没有睡。” 梁九一怔,耳旁听到微微声响,他忙吸了口气,将手掌斜斜垂落。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梁九垂眸看去,见眼前果然站着个粉妆玉琢雪一般的好孩子。 应兰风赶紧上前,一把先把应怀真抱住了,李贤淑此刻也跟了来,见应怀真无恙,忙问:“发生何事了?” 此刻,梁九便把应怀真屋内又看了一回,见并没什么异常,只有两个丫头惊慌失措地正爬起身来,手忙脚乱地穿衣,口中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又彼此乱叫:“哎呀!你拿错了我的衣裳!” 梁九并不在意,转回目光看向应怀真,见她在应兰风怀中,双眸乌黑晶亮,脸上丝毫地惊慌之色都无……半夜三更被人吵醒,连应兰风夫妇都惊慌不已,两个陪着睡的丫鬟更是手足无措,这女孩子却毫无反应? 梁九心中一动,暗暗称奇。 此刻有许多住客也被吵醒,都来围看。 梁九面上带笑,便对应兰风说道:“让两位受惊了,其实并没什么要紧,只是我们奉命捉拿一名江洋大盗,听闻他今夜宿在此处,唯恐他对大人不利,所以冒昧相扰了!” 正在这时侯,梁九的那位同伴远远地向他打了个手势,梁九目光一变,对应兰风道:“暂且失陪片刻。”扭身便赶往那处。 应兰风抱着应怀真,歪头看过去,却见这两位侍卫走到靠角落的一间房前,闪身到了里头,然而屋里黑漆漆地,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楼上楼下的人一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