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正应兰风吃了饭,站在门口张望,一眼看到应怀真跑了进来,口中叫着:“爹!”小旋风似的奔来。 应兰风大喜,便俯身张开双臂,将她高高抱起。 应兰风见他兴致颇高,加上又被举得高高地,倒有些新奇有趣儿,便也咯咯笑了起来。 李贤淑后面赶来,因走得急一时气喘,便停步扶着柱子道:“你们一大一小……真是要折腾死人不成!” 应兰风把应怀真抱定了,道:“我等半天了,就等你回来……你可猜到我今儿遇见谁了?” 李贤淑啐道:“我去找阿真前你就开始卖关子,如今还是没玩够不成?你一天出去见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我知道你是看见哪个老相识的了?” 应兰风哈哈一笑,道:“你却是说对了,我的确是见了个旧日相识……再给你提一下,是在泰州见过的。” 李贤淑一怔,脱口说道:“难道是看见娘了?” 应兰风白她一眼,李贤淑已经连珠炮似的叫道:“又或者是哥哥?妹妹们?” 应怀真在旁边站着,仰头看着应兰风,忽然叫道:“我知道!” 夫妻两闻言,齐齐低头看来,应兰风问:“真儿知道?那你说说看爹遇见的是谁?” 应怀真脆生生说道:“必然是小唐……唐叔叔!” 应兰风本是满怀戏谑,乍然听了这句,笑容一收,惊讶问道:“真儿怎么知道?” 李贤淑见他这样问,情知应怀真是猜对了,忙也问:“真的是遇见小唐……咳!是那位了不得的唐大人?” 应兰风看她一眼,忍笑答道:“可不正是这位了不得唐大人么?真儿,你且先跟爹说说,你怎么猜的这样准?” 应怀真眼珠一转,道:“我瞎猜的。没想到真的就猜中了。” 应兰风便又大笑,又把应怀真抱过去,赞叹道:“真儿就是聪明,随便一猜就猜中了,不像你娘,左猜右猜都不中。” 李贤淑见他如此,便又啐道:“你夸你闺女就夸呗,做什么又踩着我呢?说起来……我知道真儿为何一猜就中,你可知道?” 应兰风跟应怀真一起看她,应怀真也觉好奇。只见李贤淑笑道:“那唐大人生得好,人又大方,跟阿真竟是极投缘的,你女儿必然是瞧上人家了,故而心心念念记着,自然一猜就中了!” 应兰风听她这样说笑,便也大笑起来,又故意地逗应怀真,道:“真儿,你娘说的可对?” 不料应怀真听了,先是张口结舌,呆了半晌,继而慢慢地红了脸,脸上的表情慢慢地竟是恼羞成怒真生了气似的,最后竟挥起拳头来,又砰砰地打了应兰风几下,趁着他松手的当儿,便撇了两人跑进门去。 倒是让李贤淑跟应兰风两个怔了半晌,李贤淑道:“这是怎么了,我是玩笑话罢了。” 应兰风想了会儿,道:“阿真眼见大了,大约……也知道害羞了?” 李贤淑呸道:“什么眼见大了,才五岁呢!”忽然记起正经事来,忙又问:“别打岔!你今儿倒是比往日高兴些,莫非跟遇见这位唐大人有关?莫不是他做了什么好的?” 应兰风听问,脸上的笑却慢慢地敛了,叹道:“倒是没做什么,只是我们说了一番话罢了……你也是再想不到他对我说了什么的。” ☆、第 37 章 自打回京以来,吏部的门槛都要给应兰风踏平,几乎多半的差人都认得他了,门口的公差见了他便笑着招呼:“应大人来了!”不管如何,倒先混了个脸儿熟。 这日应兰风又来问询,那主事官见了他就头疼,早吩咐了底下人盯紧,但凡应兰风来了,便早躲得不见人影。 应兰风也是练出来了,并不恼怒,跟些文吏吃了会儿茶,闲聊了几句,才出来又溜达一回,见人仍是没回,就跟那些文吏打了个招呼,迈步往外走。 正踱步徐行,听到后面有人道:“应公!应公留步!” 应兰风回头看时,却见是吏部的一个制书令,隐约记得姓寇,当下停步拱手道:“寇书令好,何事相唤?” 寇书令拱手作揖,见左右无人,便拉应兰风往前又走几步,在那墙根边上站住了,才道:“应公不必多礼,应公之前为泰州知县,风评极佳,本来众说纷纭,我也是半信半疑,然而前日我有个泰州的亲戚上京,说起应公来,委实称赞,我才知道应公确是个清明仁德的。” 应兰风见他无端说起这些,只好笑着应付道:“哪里,只不过是尽我之能罢了,都是分内应当的,不值什么。” 寇书令叹了声,道:“朝廷的官员若都似应公这般,那普天之下的百姓则都有福了……是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