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继续往京内而行。 这一日在京中唐府,敏丽正跟应怀真说话,忽然外间丫鬟说:“林大小姐来了。” 两个人才站起来,就见林明慧笑吟吟地从外头进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衫子,上绣着百蝶穿花的图样,显得身段窈窕,更添几分美貌。 敏丽上下一打量,便笑道:“林姐姐病了一场,还以为你要成个病西施了呢……怎么反倒添了颜色了?竟比没病之前更好看了!” 林明慧闻言,面上微微一红,却不言语。 敏丽却又笑说:“你纵然不说我也知道。” 林明慧一惊,便看她:“你知道什么?” 敏丽瞅着她,道:“你别慌……我怎么不知道的?还不是我哥哥快要回来了的缘故?瞧姐姐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儿,快快收着点儿罢了,免得叫人都看出来了,笑话你呢。” 林明慧这才又笑着低头,暗中松了口气,因见应怀真也在场,便又啐了口道:“你才要收着点儿,一个闺中的女孩儿,总拿人取笑是怎么样呢?何况还对着怀真妹妹,你留神教坏了她。” 敏丽也走过来,拉着应怀真的手坐在她旁边,含笑说道:“你别瞧她年纪比我们小,然而她什么不懂的?哪里就轮得到我教坏了。” 应怀真只是笑说:“姐姐别拿我取笑,我原是什么也不懂的。” 敏丽就也瞧着她笑,道:“这才是正经知礼的女孩儿呢。” 林明慧见她两个如许亲密,心中诧异,便也坐了,说道:“我病了一场,你们两个比先前竟更好了……” 敏丽回头道:“姐姐别吃醋,你病了一场,我不是还去瞧过两次的?”说着抿嘴一笑,便低了头。 林明慧笑道:“算你还有些良心。”忽然目光一顿,望见敏丽头上斜插着一支发钗,顶上一朵水红色的绢花,极为精致好看。 林明慧心中一动,竟觉着这花儿眼熟的很,细想想,竟有些像是先前凌景深送给她、却又给她扔了的那支。 林明慧便故意问道:“你这朵花儿倒是新鲜,听闻是外头都爱戴的,我原本也想买一支,你哪里得了的?” 果然敏丽听了,脸上有些腼腆羞色,便道:“也没什么……是景深哥哥送的,若是我自己买的,就也给姐姐也买一支了。”一句话而已,却喜滋滋地带着难掩的甜意。 林明慧听到“凌景深”三字,心中顿时大不自在起来,又窥着敏丽含羞的神情,忽然心头一动,脱口道:“你莫非……” 话到嘴边,猛然想起应怀真也在,有些话却不便说的,于是便忍住了,只沉吟低头。 应怀真却并不言语,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捡了桌上敏丽没做完的一个绣面儿,认真打量。 原来应怀真同敏丽一场相交,几乎无话不谈……敏丽也曾隐隐约约提起过几次凌景深,每次提及,总是十分赞扬之色。 应怀真因是经历过“情”之一字的,见敏丽说及凌景深时候的神情,含羞带怯,满面喜悦竟压不住,简直同她前生提起凌绝时候的模样一般无二,心中便知道敏丽钟情于凌景深了,而且还用情颇深。 应怀真心中暗自叹息。 上回小唐临出使之前,应怀真跟随应兰风去他府里,凌景深当时也在场,只是应怀真那时候只顾注意小唐去了,因此只是惊鸿一瞥,不曾十分留意。 后来跟敏丽又说起来,才慢慢地记起了此人,知道他是凌绝的兄长,以及…… 只是她虽和敏丽交好,可有些话自然是不便说的,还有一些是绝对不能说的。 因此每当敏丽提起凌景深,应怀真只当做不在意听的模样,或者随意地敷衍几句,除此之外,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一句也不肯补明。 然而敏丽心中极为心仪凌景深,这些夸耀的话偏又不能对旁人说,若对林明慧说,以她的性子必然不依不饶,或者又大骂凌景深一句,或者又取笑敏丽一顿……但是应怀真不同,不管对她说什么,她只是笑听着,温和之极,令人舒服。 因此敏丽反而更加喜欢,此刻她的心神都在凌景深身上,只顾喜悦于自己的喜悦,横竖有个人在跟前听着作为分享就是了,其他的全不在意而已。 此刻应怀真听两个人又提起凌景深来,便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把绣品放下,搓着手说道:“好似有些冷了,让我把火挑的旺些。”起身就去那火炉旁边,伸出手来烤火。 林明慧见她离开了这儿,才一拉敏丽,小声说道:“你可忘了先前我跟你说的话了?” 敏丽问道:“什么话?” 林明慧皱着眉,喝道:“别装傻,你明知道……那个人、那个人不是好的!” 敏丽才笑着道:“原来你说景深哥哥?唉……你别总是对他有偏见,我跟他是一块儿长大的呢,岂能不知?何况哥哥又跟他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