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笑道:“使得!这一会子,纵然你说要吃御膳,我自也要飞天遁地想尽法子给你们弄来!” 小唐听了,跟凌景深面面相觑,顷刻,两人也都大笑起来。 三个人勾肩搭背,竟然也不乘车了,只是随性踏雪而行,边走边谈天说地。 凌景深起初还举着伞,走了会儿,小唐兴起夺过来,自己撑着挡雪,过了片刻又嫌手冷,那伞便东倒西歪,熙王见状便接了过来,却只是往中间撑着,替小唐挡着雪。 三人吵吵嚷嚷,不多时已经便到了一座酒楼,当下也不挑拣,便进了门,到了楼上,小二见三人身上带雪,特意弄了两个火炉放在身边烤湿衣裳。 很快布置了一桌的酒席,三人边吃边说,小唐因见了旧友,又因刚回来,意兴飞扬,一时忘情,吃了几杯酒,渐渐地犯了酒意,更加上他已经疲倦到极致,起初还撑着说话,慢慢地便趴在桌上,闭了眼睛,一时竟睡了过去。 凌景深从旁推了他一把,见他不动,便笑道:“这么不顶用,即刻就醉了?” 熙王探头也看了看,道:“也没吃几杯,莫不是太累了?毕竟他早上才回来,昨晚必然是没睡好,更加上长途跋涉……今儿也没好生歇息,唉,都是我们太性急了,倒该等他歇好了再闹他。” 凌景深道:“早知道就在唐府等他就是了。只怕他不知在应公府耽搁多久呢。” 熙王听了,也道:“说的是,谁耐烦等……只是三郎忽然跑去应公府做什么?又不像是紧急公事。” 凌景深想了会儿,笑说:“大概是为了他那个小朋友罢了。” 熙王越发好奇,便问:“什么小朋友,我竟一点儿不知?” 凌景深喝了一杯酒,才说道:“就是调去南边治水的应兰风应大人的二小姐,叫……应怀真的,小唐对她很是不同。” 熙王想了想,抚掌笑道:“原来是那个孩子,我是见过的,哈……原来他们竟这样好。怪不得……” 凌景深问道:“怪不得什么?殿下又是在哪里见过那孩子的?” 熙王也又倒了一杯酒,才道:“上回我去香积寺还愿,正好撞见了唐夫人跟敏丽妹妹也去,那位……二小姐也随行,我瞧了几眼,倒觉着她那一身儿的气质,有些跟三郎类似。” 凌景深噗地笑了出来,道:“这话有理,他临行那日,那孩子过去送他,说了几句话……我旁边瞧着,也觉着……”说到这里,便笑着摇了摇头。 熙王追问道:“觉着什么?可知我生平最恨人话留一半?” 凌景深笑道:“也没什么,只觉着那孩子有些与众不同罢了……是了,我们是不是先送他回府去?睡在这里也不像话。” 熙王转头看看小唐,见他脸上发红,便点点头道:“也罢,改日再叫他出来,补上我们这一顿罢了。” 两个当下又吃了两杯酒,便结了账,熙王把自己的大氅拿了替小唐裹住,又特意盖了头脸,免得风扑了害病,凌景深半扶半抱着,便下了楼。 熙王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便扶着小唐上了车,凌景深便道:“我不去唐府了,还要回去办差,就劳烦殿下送他回去罢了,改日再会。” 熙王便应承了,当下两面儿分道扬镳,熙王自送了小唐回府。 如此三日后,皇帝论功行赏,小唐便被擢升为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又赏赐金珠百颗,金花十朵,羊脂玉如意一柄……并沙罗国进贡的美姬一名。 小唐听着许多赏赐,倒也平静淡然,只听到最后才有些受惊。 那宣旨太监瞧得明白,便收起圣旨,笑哈哈道:“皇上是念三公子为国效忠这些年,未免耽搁了许多青春,虽然至今未曾婚配,不过既然回来了,想必好事将近,皇上才特意先送美人儿一名,也是三公子办差办的好,才得皇上如此的体恤奖赏,别人想求也求不来呢。” 小唐听这样说,就不便再另言语,只谢主隆恩而已。 这消息很快便在京内传了开去,应怀真自然也是听说了,小唐升去礼部之事也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有些好奇:不知这沙罗国的美人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又想到林明慧可会因此吃醋?只是近来一直下雪,天冷却也懒得出门,因此一直不得见。 这一日雪停了,应怀真便出门透气,才出院子,就见春晖同一个人自廊下踱步而来,应怀真看着那人的脸,微微一怔,便先站在门首不动。 却听他们两个且走且说,春晖道:“我若不叫你出来,你是不是就不来找我了?叫我说,还是不要一味地看书,横竖你肚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