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鸦雀无声,应怀真跟敏丽两个人各怀心事,忽然外间有个丫头来到,竟是老太君房里的。 应怀真不知何事,忙打起精神来,那丫头进来,笑说:“老太君说了,姑娘在家里也闷得够了,既然是唐府的小姐来了,倒可以出去走走,不用拘束,更别慢待了客人。” 应怀真听了这话,心中诧异。 敏丽便向那丫头笑道:“替我多谢老太君美意了,先前正也想叫怀真妹妹陪我出去走走,不过……” 应怀真听到这里,便把她的手轻轻一按,冲那小丫头道:“既然如此,请姐姐回去回禀老太君一声,唐姐姐正想叫我出去一趟……不会耽搁许久,晌午就回。” 那小丫头便道:“姑娘去就是了,不碍事的,老太君特意叫我传话来呢。”说话间,就自回去禀告了,片刻回来,笑道:“老太君只说:什么大不了的,特意要回一声,自管去就是了,只是要好好的就行。” 敏丽打量应怀真,不明白她为何变了主意,便问道:“你当真愿意陪我去?” 应怀真道:“毕竟小凌公子是因我们伤着的,我倒要跟他说一声谢才好。” 敏丽大为欢悦,握住应怀真的手道:“这才是有情有义的好丫头呢。” 应怀真心中只是苦笑:殊不知历经前世之事,此生她以“情”之一字为穿肠毒药,是打定主意绝不会碰的。 当下应怀真换了衣裳,带了个丫鬟,只乘了敏丽的马车,往凌府而去。 谁知到了凌府,却被告知凌景深先前出去了,还是被小唐叫了出去的。 唐敏丽十分愕然,又隐隐地有些失望,可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去探望一番凌绝。 丫鬟领着进了内室,凌绝本还在床、上静养,听闻是她们两人来了,满心诧异,早已起身换了衣裳。 两下相见了,敏丽自然便嘘寒问暖地说了几句,凌绝道:“谢谢姐姐还牵挂着,我已经好了……”说话间,就扫向旁边的应怀真,心中仍是讶异她竟也会来。 正好应怀真也看他,目光相对,应怀真明白凌绝的意思,便道:“敏丽姐姐去我家里,跟我说起来,大家就一块儿过来看望了,如今见你没事就大好了。” 凌绝心中虽惊讶,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点头道:“多谢了,不妨事。” 敏丽就又问凌绝近来凌景深如何,凌绝叹道:“哥哥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他近来很是不快,唐哥哥是有心人,来硬拉着他出去了,散散心却是好的……”说到这里,胸口有些气不顺,便轻轻咳嗽了声。 敏丽点点头,心不在焉,就起身来走到外头,微微地四处看去,心想着凌景深是否曾在此处做过什么……一时又有些痴痴发呆。 应怀真回头看看,见敏丽出神,却也明白。又见小丫头都站在门口,她心中略想了想,便对凌绝道:“我有一件事,大概唐突,却也很想问一问,希望你不要介意。” 因为始终心怀芥蒂,当面儿连他的名字也不能叫一声。 凌绝挑了挑眉:“何事?你说就是了。” 应怀真暗中吸了口气,放低了声,问道:“我听说……你跟郭家的白露姐姐是有过婚约的?此事可真?” 凌绝听了,微微色变,见左右无人,才道:“你怎么知道?” 应怀真见他如此回答,已经认定是真了,心中冰凉,镇定片刻,才又问:“既然是真的,那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两家竟都不说,别人都一字不知?” 凌绝只是盯着她,问道:“你到底从何处听来的?你……你可对别人说了?” 应怀真见他隐约紧张,口吻中竟还有几分提防似的,仿佛担心她已经泄露了什么重大机密一样,便微微皱眉,并不做声。 凌绝见她微冷的模样,略想了想,知道她虽然跟自己不对脾气,但却也不是个爱弄舌之人,凌绝暗中松了口气,便道:“不错,是有此事,然而我不想现在就叫世人知道……我现在并无功名,何必就急着去把人家束缚住了?等功成名就了再说不迟。何况此刻说出去,让郭家以为我是个以此为要挟之人了……对了,究竟是谁跟你说的,莫非……是白露姐姐?” 原来想到她曾跟郭白露相处甚好,不由微微露出几分急切,心中又隐隐喜悦,竟是想:若是郭白露把此事说给了应怀真,那么岂不是证明郭白露心里也记挂此事的? 应怀真看着他,将凌绝双眸中的神色看得一览无余,于是并不回答,只顺水推舟地问道:“话虽如此,可如今郭家有许多求亲的,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 凌绝微微一笑,道:“我担心什么?她……总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