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究竟是为何。 幽县有人送了信儿过来,说是李家的老爷子过世了。 正这几日许源病好,跟李贤淑在合计事儿,李贤淑忽然听说李老爹过世,不免泪洒当场。 许源安慰了几句,又叮嘱道:“不必忙着太过伤感,快快收拾东西是要紧。” 李贤淑挣扎着,一边儿叫人回去收拾,一边儿自去回了老太君跟太太,便回到屋里,见应怀真也已经知道了,娘儿两个抱头先哭了一顿,外头车马已经准备妥当,李贤淑便带了应怀真上车往幽县去。 在车上,应怀真怔怔出神。原来她对自己这位外公的印象颇有些希微,只知道他脾气极不好,原本家中人人惊惧,前世更闹得李兴携家带口远走他乡。只因起初应怀真一家三口远在泰州,回来后又长居应公府,因此相处的时日竟然极少…… 只是偶然记得,李老爹对别人虽动辄横眉竖眼,可对她却是极好的,赶着心情好之时,还会抱着她满院子溜达,又用胡渣蹭她的脸,惹得还是孩子的应怀真哈哈大笑。 后来不知哪一日,李老爹便去世了。对他的骤然离世,应怀真有些松了口气,他毕竟不会再打骂吵嚷徐姥姥等了,又有些伤感,再也见不到那个抱着她乱蹭胡子的人了。 而这一生,因应怀真从中行事的缘故,李家众人的命运跟上一世大有不同,先是李兴李霍父子不曾背井离乡,李兴经商渐入佳境,李霍却更争气,跟着大名鼎鼎的扬烈将军纵横军中,前途无量,幽县地界人人皆知,人人称赞。 几个女孩儿都嫁了,李贤淑且常回家来,若不能回,就叫人隔三岔五送些东西回来,人人都知李家大女儿是应公府的掌事二奶奶,但凡提起,三分嫉妒,七分艳羡。 其他诸人且不必提,总而言之,李老爹若是外出街头,已经不像是先前的光景,也没有人敢再骂他“醉猫”等言语,反而上赶着亲热,颇有恭敬的意思。 李老爹见状,也渐渐转了心性,不再动辄乱打乱骂,每日里喝上几杯酒儿,日子逍遥自在,因此徐姥姥也十分衬意。 应怀真也跟李老爹相处过两次,见他笑得眼睛弯弯,十分好脾气的模样,心里也是欣慰,虽隐隐想到李老爹前世骤然而逝之事,可既然他转了性情,那么大抵会活的长久一些,却想不到,该来的终究会来。 李贤淑带着她回到李家,见几个姊妹也都早回来了。因徐姥姥是个能干的人,又有儿子女儿们相助,早把事情整理的妥妥当当,当下隆隆重重风风光光地大办了一场。 连幽县的县令也亲临祭奠,其他小吏更不必提。街上众人见了这般齐整排场,也有感念李老爹素日风趣和善,便也纷纷前来拜祭,一时门前人来人往竟是不休。 一连过了七日,家中诸事都停当了,徐姥姥又是个刚强之人,便叫李贤淑早些家去,也不用再来回跑了,李贤淑先前来了三天,后来这四天里,便隔两日就回来一次,好歹把她的老父相送了才安心。 李贤淑听了徐姥姥吩咐,便点头答应了,说话间,几个妹妹也便进来了。 巧玲因知道李贤淑明儿要走,便道:“姐姐不比我们,府里几千几百号人呢,倒是听娘的话早些回去的好。” 美淑跟美玲也齐声说是,美玲前年便也嫁了,对方却是个落魄寒门,虽然祖上也是世代读书,近来却十分没落了,不过美玲却不在意,一心相当秀才娘子,到底是嫁了。 姊妹们说了几句话,巧玲便说:“赶明儿得闲,我们也能去那府里逛逛就停当了,姐姐竟也不请我们去见识见识的。” 李贤淑想到府内那个情形,又见巧玲是这个情形,便不言语。 不料巧玲见了,便道:“姐姐敢情是嫌姊妹们了?连应一声都不敢的?你放心,不过是吓唬你……哪里就去给你丢人了呢?” 李贤淑才道:“各家门当家户,有什么冷热自己知道罢了,只是我还没说话,你就补上这一句,你既自说自话了,我也无法。” 巧玲便“嗤”了声,略翻白眼,只因前两年陆波升了职,不再只管大牢,竟提到了县令身边当个主簿的职位,因此巧玲更多了几分得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