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切做出什么来,岂不是大不好了?因此她送敏丽出来相见了,自己却也躲在对面廊下偷听,不想所见竟是这样的情形。 林明慧虽然觉着敏丽跟凌景深是该决断的,然而却不忿凌景深竟这样对待敏丽,对一个一心想着他的女孩儿来说,竟是何等残忍,不啻于把她的心放在地上踩了几脚,因此林明慧着实忍不住,便索性走了出来,替敏丽不值。 凌景深仍是不语,林明慧冷笑道:“你何德何能,值得敏丽错爱,你不知感激倒也罢了,还那样羞辱她……她本是一片真心,你究竟为何这样对她!” 凌景深听到这里,才轻声说道:“我若不如此对她,她又怎么会死心?” 林明慧听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蓦地愣住了。原先她只以为凌景深是不识好歹,故意折辱敏丽,但是听了这句,震惊之余细细一想,才明白几分。 林明慧呆了呆,便道:“你、你……莫非是为了敏丽着想才如此?可……”忽然一颗心乱跳起来,七上八下。她怔怔地盯着凌景深,迟疑着问道:“莫非……你真心喜欢敏丽?” 凌景深淡淡地扫她一眼,漠然不语。 林明慧气得挥拳打过去,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这小人,懦夫!你怎么不敢说了?” 凌景深握住她的手腕,双唇紧闭只是盯着她,林明慧一怔,才发现他看似淡漠无情的双眼之中似隐隐含着极盛的怒意,除此之外,仿佛……林明慧还来不及细细琢磨,凌景深便吻了下去。 回程的路上,应怀真微微合起双眸,脑中方才所见的那一幕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凌景深如玉石雕琢似的冷峻面孔,林明慧微垂的长睫……他蓦地抬眼看向自己…… 怎么能想到,这两个人……竟然…… 隐隐仍是有些惊魂未定,车轮的声响中,应怀真忽然想到前世:明明在她十三岁的那年,小唐才方成亲。 而这一生,凌景深跟林明慧之间,应怀真并没有插手的余地,思来想去,只能说此刻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前世必然也曾如此发生过。 然而最后小唐却仍是跟她成亲了? 忽然又想到方才跟小唐不期而遇时候的情形……对于那两个人之间,他竟是知不知道呢? 而前世跟唐毅不期而遇的那日,他神色微冷,容颜肃然,竟无法叫人窥知端倪。 自这次从唐府去而复返,应怀真便一直呆在府内,话也少说,人也少见,只是看书,摆弄香料,最常去的无非是花园儿罢了,因要收集些花瓣等物。 李贤淑只觉得有些反常,问过她几次,她只回说无事,李贤淑自无可奈何,只好叮嘱应佩,得空儿就跟张珍来家里罢了,好歹陪着她说说笑笑一会儿。 如此又过数日,平靖夫人忽然派了人来请应怀真过去。 李贤淑因见应怀真近来古怪,怕闷出病来,巴不得她出去转转,不料还未去跟应老太君请示,那边儿已经派了丫鬟来告诉,说是叫快去就是了,只是要注意形容举止,万万不可失礼等话。 应怀真倒是有些懒懒地,李贤淑催着叫给她换了衣裳,重梳理了头发,便赶羊儿一样把她赶了出门,上车而去。 平靖夫人住在小唐大伯父这边儿的府上,因她老人家爱清静,便自家里另又辟了几重院子给她老人家住,伺候的都各有专人。 下人们都知道应怀真很得平靖夫人的喜欢,见她来了,都也欢天喜地地迎了进去。 应怀真进内行了礼,还未起身,平靖夫人就唤她快快到跟前儿去,应怀真只得过去,仍是挨着坐了,平靖夫人便摸着头发道:“好怀真丫头,这些日子又跑哪里撒欢儿去了,也不知过来看我了?” 应怀真不便说李家有事等话,只说道:“并没有去哪里,只是在家闲着看书,顺便胡乱做点儿东西。” 平靖夫人笑问:“做什么?又绣花儿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