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李贤淑道:“只是我心里想着,那秀儿才遭了事,一时不理或者推出去,叫别人说咱们家薄待了下人,七嘴八舌的,指不定说什么呢……今儿还有京兆尹那边的捕快们上门,向秀儿问话……” 应老太君道:“这个我也知道了,不是已经无事了?” 李贤淑叹了口气,道:“老太太不知道,我们因不敢惊动老太太,故而不敢说……其实,那死了的魏武家里的,不知发什么疯,咬定说不是贼杀的人,说是咱们府内杀的人呢。” 应老太君听了,果然惊怒,问道:“这还了得?这些人是反叛了不成?” 李贤淑皱眉便道:“正是的呢,他们这样乱咬,无非是想泼脏水,又想咱们府里多给些银子罢了,听三爷说,他们家里还逼着秀儿也跟他们一个口风好污蔑府里,然而秀儿只是不从……一口咬定是贼人动的手,那些人才没有话了,也才顺利把那些捕快们打发了,不然哪里得这样容易呢?必然又是一场风波……因此这件事还多亏了秀儿忠心,连三爷也觉着秀儿这丫头顶用,赞叹不已呢。” 应老太君听了,怔了半天,道:“原来这丫头也是有些见识的,果然忠心。” 李贤淑趁机笑道:“正是这个意思呢,老太君也知道,底下的这些奴仆们,虽然看着人多,但真的堪称心腹对府里忠心不二的,可真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好丫头,做什么白白地打发了她呢?正好儿怀真也惦记着她,因此我才大胆,求老太君开了恩,且瞧在她忠心的份儿上,索性就把她调回来罢了?” 应老太君又琢磨了一会儿,便问安品说道:“这件事你也知道了?你觉得如何呢?” 安品笑着低头道:“那秀儿我也是见过的,倒是个好的……又遭了事命悬一线的,真真儿是可怜的很。若然老太君肯慈悲,把她调回来,可是她天大的造化了,又算是老太君的慈悲功德了呢。” 应老太君听到这里,便叹了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你们看着办就是了。” 李贤淑从进门开始,手心里捏着一把汗,直到此刻才松了口气,便又说了会儿话,才退了出来。虽如此,仍不能全然放心,不免又去跟应夫人说了声儿。 应夫人听老太君答应了,就向着李贤淑冷笑两声,道:“你如今越发能干了,只怕将来这家里连三奶奶也插不上手了呢。” 李贤淑忙含笑低头道:“我的出身夫人是知道的,天生没有见识,又笨,这几年多亏了老太君跟太太不嫌弃,准我帮着三奶奶管几件事儿,也不计较我做的不好……我自然得尽心竭力,不敢怠慢。若有些疏忽的地方,太太见了,只管骂我,也算是太太一片想我好的心了,我也感激明白。” 应夫人见她说的动听,半晌便道:“也罢了,明儿还有事,你且去准备罢了。” 李贤淑才又退回来,此刻才算放了心,急忙吩咐吉祥,叫赶紧把秀儿再叫回来到东院,她自己便先回到家里。 还未进门,就听见淙淙咚咚的声音,知道应怀真正在练琴,李贤淑轻手轻脚入内,看了一会子,心里喜欢,本想立刻跟怀真说这件事,也让她高兴高兴,话到嘴边,又停下来,只道:“阿真,明儿家里还有一场大宴,得来不少人……眼见这正月也要过了,过了明儿这场,家里应该就没别的事儿,也不用再只顾往外头跑着应酬了,我心想着跟老太君说一说,咱们回你姥姥家里看看如何呢?” 应怀真听了,喜道:“这当然是好的,我也正惦记着姥姥呢,好不容易爹也回来了,一块儿可好?” 李贤淑道:“只看你爹得不得闲,等我再跟他商量罢了。” 正说着,外间道:“奶奶,秀儿来了。” 李贤淑闻言一笑,叫带进来,应怀真早惊喜交加,便站起身来,果然见秀儿从外头低着头走了进来,应怀真便走上前两步,将秀儿的手握住,急忙问道:“都好了?” 秀儿红着眼圈,抬头看她:原来那次应怀真虽然去探望过她,也说了要她回来的话,但秀儿自忖已经是这幅模样,哪里还配在姑娘房里伺候呢?阖府里多少清白能干的丫头都在盯着,自然轮不到她。 却没想到果然怀真说到做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