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真的有个万一,咱们家里今儿的银子也够使唤,我养妹子一辈子也无妨!何况你还有两个外甥呢!土娃如今又争气了,前几日还托人带了俸禄银子回来呢,只要吃饱穿暖,又怕他个什么!何况妹妹这样好的人,难道听拉拉蛄叫唤,还能不种庄稼了?” 李贤淑方才气得不成,听了李兴这一席话,便又红了眼眶,破涕为笑,道:“哥哥!” 此刻李准也跑过来,道:“姑姑不用怕,还有我跟哥哥在呢!”李贤淑乐得便把他一把抱在怀中,疼爱非常。 又过了三日,李家门口忽然来了一队人,实在是整齐威武非常,一时又引了许多人来看热闹。 徐姥姥听了丫鬟报,便出来看,谁知便见到应佩先下了马儿,旁边一人正也下马,竟然是应兰风。 徐姥姥一惊,便忙迎上前去,应佩先上前,跪地行礼,徐姥姥赶忙一把拉起来,连叫“使不得”,又忙着看应兰风。 应兰风也端正行礼,口称:“岳母。” 徐姥姥眼睛觑着应兰风,便试探笑问:“姑爷……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此刻应佩早进屋去看李贤淑了,应兰风笑道:“贤淑回来住了几日,身子该无恙了罢?我今儿得空,便来接她回去呢。” 徐姥姥听了这话,喜得便眉开眼笑,一叠声道:“好好好,我心里正盼着姑爷来呢。”上前挽住手儿,便拉着往内,走了一步,忽地又问:“真哥儿如何没来呢?” 应兰风道:“怀真本是要来的,只是前儿有些着了凉,我怕路上又颠簸,故而没有叫她来。” 徐姥姥忙问要不要紧,应兰风一一作答,又安抚老人家。 如此到了里屋,李贤淑早听说应兰风来了,惊喜非常,本来跳下地便想迎出去,转念一想,却又回到炕上,只是朝内躺着装病。 应佩先跑了进来,唤道:“母亲!” 李贤淑听是他的声音,便才起身,道:“佩儿怎么也来了?” 应佩上前见礼,欢喜说道:“我来跟父亲一块儿接母亲回家去。” 李贤淑望着他,并不做声,应佩悄声道:“娘你放心罢了,这会子没有人敢说闲话了……老太君亲自发话,说娘是极好的,但凡有再传那鬼话之人,一概打五十板子,赶出府去。” 李贤淑十分诧异,问道:“这、这又是如何?” 应佩听到外头应兰风已经来了,便忙说:“我也不知究竟,是父亲那日亲自面见老太君,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后来就没有人敢提什么休妻的事儿了。” 李贤淑正自震惊,徐姥姥拉着应兰风进内来了,李贤淑见了,不免转开头去。 徐姥姥把应兰风拉到炕前,笑道:“我说姑爷是个好的罢了?如今这不是亲自来接你了?” 说着,将两人的情形略一打量,便回过身来,拉住应佩的手道:“佩哥儿好歹来了,今儿中午姥姥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呢?” 应佩知意,就随着徐姥姥先出去了,屋内一时只剩下两人。 李贤淑心中仍是有些紧张,却并不知该说什么,只做不搭理状。 应兰风看了一会儿,便到了炕边坐下,道:“这许多日子了怎么还不家去?可知道怀真都想你了?” 李贤淑听了,本想问怀真好不好,话到嘴边,知道他是故意引自己说话,便又停口。 应兰风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在赌什么气呢?” 李贤淑听到这里,才说道:“前儿不是说了……要休了我么?你还来做什么?好好地去跟那些人一块儿过就是了。”说到最后,到底难舍夫妻间的种种深情厚意,便滚下泪来。 应兰风叹了口气,便慢慢地拉住李贤淑的手,停了一停,才说道:“你心里大约是有些怪我……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说实话罢了。当初你不肯除掉秀儿的时候,我心里也何尝不是怪你的?我虽然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但只要为了怀真,我什么都能做得出,因此我对你难免失望。” 李贤淑听他自个儿说起此事,便垂了头。 应兰风又道:“如今咱们在府内,不像是在泰州,这府内的情形太过复杂,你偏又在掌家,可知道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我因忙于朝政之事,无法分神,何况内宅的事情,原本也不该我插手,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