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 一时又想到上回凌绝所说“纵死了也进他凌家家庙”,更是笑个不停,笑着笑着,泪却从眼中沁了出来,恨不得此刻化成一阵灰飞烟灭,随风而去,那时候,他还能不能说要她进凌家家庙了? 怀真且走且笑,本是要往东院去的,不知为何竟信步走到了湖畔,耳旁听到有水禽聒噪,才醒过神来,转头看去,却见满池碧水,彀纹阵阵。 怀真不由凑了过去,低头一看,却见水面上一个人影微微晃动,似是而非,模模糊糊。 怀真看了会儿,竟有些吃不准是今生的自己,还是前世,迷迷糊糊中身子前倾,痴痴地伸出手来要去摸一摸,却蓦地给人按住了肩头,继而手腕也被人握住。 那人牢牢地牵着她起身,离开了水边儿。 怀真茫然转头看去,却见眼前来的是郭建仪,正拧眉看着她,喝道:“方才在做什么!” 原来先前郭建仪的确在东院等她,谁知半天不见回来,他因也见到凌绝进了府内,未免不放心,才一路寻来。 怀真见是他,便笑道:“并不曾做什么,只是水里的影子好玩儿罢了。” 郭建仪见她神情有些异样,便道:“你方才……见过小绝了?” 怀真不由越发笑道:“小表舅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你如何知道我见过他了?” 郭建仪不由叹了口气,道:“罢了,且不要说了,先回屋去罢。” 怀真身不由己地随着他而行,走了几步,渐渐地有些明白过来,便说道:“为何凌绝说小表舅有救他哥哥的法子?到底是何法子呢?” 郭建仪倒是没想到凌绝将此事同她说了,因回头道:“他都同你说了?” 怀真道:“他还说,小表舅是想让他答应取消同我的婚约……可是真的?” 郭建仪见她果然都知道了,便点头,并不多说别的。 怀真见他默默地,便也点了点头,又含笑说道:“只可惜,这个人是铁石心肠,他打定了主意不会放过我的,小表舅不必再跟他白费口舌了。” 郭建仪转头看她,却见怀真说罢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天际。 春日晴空,本是大好时光,阳光在长睫之间迷离闪烁,怀真笑了笑,忽地喃喃道:“罢了,何必又去争什么,或许是我的命该如此,现在想想,就嫁了他又如何,毕竟很多事儿都不同了……未必会再生出一场大祸,他也未必会待我不好。” 郭建仪微微皱眉,此刻因离开了池边,他已经放开了怀真的手,闻言却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便往旁边的小径上走去。 怀真身不由己随着走了几步,本想唤住他,却又不曾出声,只顺其自然罢了。 两人穿过小径,走到一处狭窄的夹道之中,只有一棵高树,自墙头伸展出去,树叶稀稀疏疏,地上尚有些枯叶,可见人迹罕至。 郭建仪停了步子,回头看向怀真,片刻才沉声说道:“这段日子我在河南,处置当地的纷争,也搜罗到许多有关太子纵放亲信,在当地横征暴敛,贪墨成性的证据,我本来想跟小绝商议,只要他答应放过你,我便把这些种种,交给太子,以交换凌景深无事……” 怀真听了这话,瞪了郭建仪半晌,便抓住郭建仪的双手,急道:“小表舅,不可如此!” 郭建仪道:“你放心,小绝并没有答应此事……可是我会另想他法,所以你,不要再说方才那些话,也不许再做傻事,你可明白?” 怀真屏住呼吸,又摇了摇头,才正色说道:“你方才为我,都想出那以权谋私的法子,谁知将来还会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来?我嫁了凌绝,也不过只这一身罢了,倘若再因此事带累好人,就算终究不用嫁他了,我也绝不会心安!小表舅你且听好了,从此之后,我不许你再插手此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