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自觉不好。 景深面上却仍泰然自若,上前行礼过后,太子赐座,便笑看他道:“景深,你可认得我这新宠的美人?” 凌景深看一眼胭脂,却见她脸色苍白,虽然覆着粉,却掩不住满面憔悴,双眸中有些惶然之色,此刻目光盈盈凝视着他,正欲张口,谁知太子探臂出来,便将胭脂搂到怀中去。 景深眼见胭脂闭了双眸,口中闷哼了声,仿佛吃痛似的,他的心头一跳,便垂眸应道:“这位胭脂姑娘,又有谁人不知呢。” 太子挑眉道:“哦?你知道她?” 景深道:“当初下官在刑部当差,便是因她之故,被革了职,后来才跟随林大人的。何况胭脂姑娘名满京城,自然人人皆知。”, 太子笑道:“既然如此,你便是承认你跟她相交甚密了?” 景深回答:“瞒不过殿下,只是偶尔去光顾过几次罢了。” 太子盯着他,便道:“景深,你是个聪明人,当初孤就是看在你机警过人,才调你在身边,委以重任,你同这贱婢来往甚密……所以近来林大小姐才大发脾气,是不是?你跟她既然如此厚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贱婢……是为了肃王当差的呢?” 景深听说到这个份上,心道不好。便皱眉道:“下官委实不知……只是她一个粉头罢了,又怎会跟肃王有关?” 太子盯着景深,笑了几声,道:“当初她杀了人,若不是肃王暗中保住,她又怎能活命?虽然名为妓、女,实则替肃王收集情报……我的人早就盯着她了,你竟然会不知情?” 景深只是否认,说自己大意罢了,又请罪。 太子见他应对之间毫无破绽,便哈哈大笑,猛然把胭脂推了开去,胭脂倒地,衣裙飘起,露出底下一双修长美腿,腿上却痕迹斑斑,竟都是新鲜的血痕。 景深看到,心中惊跳,眼神便略有些凝滞。 太子起身笑道:“好个凌景深。这个贱婢嘴硬的很,后来动了鞭刑,才终于供认你同他是一伙的,其实早有人跟我说你居心叵测,我只是不信,今日你还有何话说?” 凌景深听了,静了静,却道:“太子容禀,只怕是她胡乱攀扯……她本来就有情于我,想要进凌府为妾,我哪里肯答应,近来她才到贱内面前兴风作浪,我正要找她算账呢,必然是她心中不忿,才在太子跟前污蔑我。” 太子听了这话,便看向胭脂,却见她无力趴在地上,汗一滴滴从脸上落下,双眸却死死地盯着凌景深,一言不发。 太子便走过去,一脚踩在胭脂腰间,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小心回答,若还敢欺瞒……” 胭脂痛的哼了数声,景深抬眸扫了一眼,却见她的红衣上殷出点点暗痕来,景深的目光顿了顿,复又转开罢了。 胭脂正也盯着他看,见状,便伏倒在地,闭上双眼,气息奄奄道:“不错,是我污蔑他的。”说话间,眼中的泪便合着汗滴落下来。 ☆、第 164 章 暗狱之中,只有景深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冰层之下水流声,幽冷而清晰。 小唐且听着,一边儿提箸,夹了块鱼肉,慢慢地将刺儿剔除干净,放在景深跟前。 景深盯了片刻,终于吃了,慢慢又饮一杯。 小唐便又夹了一块,仍是不疾不徐地除刺,口中便道:“她……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后来又如何呢?” 凌景深道:“后来……” 当时太子听了胭脂的话,略觉意外,旋即便笑道:“很好。竟然给你骗了,差些儿还害了我一员心腹……来人!” 太子说罢,便抬手出去,旁边一员随从上前,将一条长鞭献上。 太子接了过来,握在手中,走到凌景深身前,道:“这贱婢如此可恨,你便用此鞭将她打死罢了!也足见你的真心。” 景深一惊,抬头看向太子,太子笑道:“怎么?你不愿?” 景深自从跟了太子,便知道,太子殿下外表慈仁而内藏暴虐,他也撞见过几回,有太子府的亲信偷偷地抬人运出,有两次他远远跟踪,最后发现,竟是些十六七岁,被鞭打至死的小幺儿跟丫鬟们。 景深微微躬身,接过鞭子,缓步走到胭脂跟前,手腕一抖,长鞭散开,紫檀木的鞭杆儿,生牛皮浸油而成的鞭身,沉甸甸地,如一条乌蛇似的蜿蜒垂地。 太子看着凌景深,不知为何双眸之中透出些异样的光,竟有些迫不及待似的。 景深手持马鞭,垂眸看着地上的胭脂,她也正仰头看着他,却并不做声。 景深凝视片刻,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