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佩跟春晖便左右扶着凌绝,商议了会儿,春晖便道:“先送到二叔父书房去可使得?” 应佩一想,便道:“不可,倘若给父亲知道了,怕怪罪我们把小绝灌醉了,再说那书房里人来人往,叫人看了也不像……不如先送到我房内去妥当。” 春晖点头,两人便先把凌绝扶着,果然就送往应佩房内,又叮嘱丫鬟们好生看着,便才回来席上。 此刻李霍跟唐绍笑个不停,正跟张珍说道:“今儿才知道他醉了是这个模样,还说以后再行尽兴呢……这般如何尽兴?三杯不到就倒下了。” 张珍说道:“土娃,你只管高兴,留神给怀真知道了,怪你灌醉小绝。” 李霍想了一想,道:“妹妹会因他怪罪我么?” 张珍拧眉道:“毕竟将来妹妹要嫁给小绝的,自然会以他为紧要。” 唐绍听了,又哼了声,因见春晖跟应佩还未回来,便说:“此人性子颇冷,我倒是觉着怀真妹妹未必中意,嫁了他别是委屈了罢。” 一时之间,三个人各怀心事,就未再做声。 正在此刻,应佩跟春晖便回来了,应佩进来,便对李霍说道:“土娃,方才我们回来,遇到个丫头……说是怀真那边儿,叫你过去,似是有事呢。” 李霍精神一振,便道:“叫我这会儿过去么?” 应佩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好问是何事,索性你此刻便去,只记得……若不是要紧事,就赶紧回来,还等你吃酒呢。” 李霍便应承了,忙起身往内跑去,唐绍瞧着,心底惆怅,只恨不能同去……便低头闷闷又吃了一杯酒。 且说李霍听了应佩传话,急急忙忙便往内宅而去,走到门上,果然见个小丫头等候,瞧他来了,便笑道:“我才等了一会子,李爷这么快就来了。”说着,转身领路。 李霍便随她入内,不多时到了东院,便自进门去见怀真,不料进了屋内,却见怀真正跟一人在说话,正是应玉。 两人见他来了,双双起身,应玉上前行礼,李霍打量了她几眼,道:“妹妹也在这里呢?一向可好?” 应玉微微点头,双眼却有些泛红。 李霍还未细看,怀真忽地问道:“表哥,上回玉姐姐送你的荷包,你可还留着?” 李霍听了,微觉茫然,忙在身上摸了摸,想了一会子,便笑道:“我记起来了……上回去沙罗的时候本随身带着,不知何时竟丢了。” 怀真却并不追究,只道:“表哥,你且同玉姐姐坐会儿,大元宝从泰州回来,带了些东西,我有几样要你捎回幽县,先去整理整理。” 李霍本想跟她说凌绝喝醉之事,见状只好作罢。 当下怀真入内,这边只剩下他两人,李霍看一眼应玉,却不知要如何跟个姑娘说话,又见应玉不开口,他便捡着话头说道:“上回那个荷包真是费心了,不是有意丢了的,对不住。” 应玉道:“一个荷包罢了,算得了什么……” 李霍笑道:“好歹是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怪精致的,就是给了我有些白瞎了。” 应玉闻言,面上一红,道:“怎么说是白瞎了?” 李霍因吃了酒,便笑道:“我入了行伍,是个老粗……哪里用得着那风雅东西?要给也只给凌兄弟、佩大哥他们那样的人罢了。” 应玉咬了咬唇,便道:“那倘若……我只想给你呢?” 李霍听了这句,才觉有些异样,便定睛看应玉,道:“这话……我……” 应玉垂着头,轻声道:“李哥哥,我的心意……你难道……一直都不明白么?” 李霍闻言,浑身一震,便从炕沿上跳下地来,瞪着应玉。 此刻应玉便横了心,抬头道:“我的心意,早同怀真妹妹说起……只是你不知罢了,先前跟家里说过一遭儿,也闹了场。这一次和亲不成,我更是铁了心……偏偏家里要把我许配给别的人,我、我是非你不嫁的,只是……你可对我……有没有心呢?” 李霍自入行伍,便从未想过此等儿女之事,就算是先前曾对怀真有意,然而知道怀真于自己无心之后,便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意图好生保护就是了。先前应玉虽送荷包,但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那东西怪香的,然而他一个武将戴在身上,倒是显得娘儿气,可那香气嗅的久了,便习惯了,因此便放在怀中,不料偏偏竟又丢了。 这会儿听了这一番话,才明白应玉的心思。 李霍却受惊不小:他虽然入尚武堂,后来跟了孟飞熊……一步一步,凭着自身之能到了现在这个小小武官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