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多,尤其是正月里,要不时地随着太太奶奶们去各家拜年,交际应酬,十分繁琐。 先前几年,她也托病躲了数回,然而今年因又蒙赐婚……定给了小唐,如此越发名声轰动。 不管是王公贵族,亦或者是文武百官们,哪个不想结交将来的唐三少奶奶?就叫内眷们尽量结识。 因此,连昔日那些跟应公府有交际的门户都应接不暇,就不必提想要来结识交际的人家儿了,简直无一刻闲暇。 怀真委实不耐烦,有那些不得不去的,就走一遭儿,后来就只叫李贤淑去罢了,然而饶是如此,正月里却仍是没少走,除了其他人家,又去过唐府,平靖夫人府,肃王府……除此之外,正月初一之时,还特意进宫给成帝跟含烟请了安。 这般连转下来,怀真不免有些劳累,虽然应酬之中她每每不肯多言,但毕竟也要同人寒暄的,偏偏每次又有许多人来跟她亲近,她自也要打起精神应付,又因那些内眷多是有身份来历的,恐怕也是各怀心机,怀真毕竟不敢怠慢,自要处处留意,免得落人话柄,或者失礼于人等,因此竟毫不轻快。 然而十三这日,偏熙王府早派人定了日子,因先前去过肃王府,倒是不好厚此薄彼。 怀真其实已有些倦怠乏累,有心不去,熙王府偏又派人来相请,老太君跟应夫人那边一直催着,怀真又想到熙王同小唐交情本好,又加上熙王将来或许……自然不能得罪的,于是少不得打起精神来。 这一日,便来熙王府赴宴。 敏丽这一次却并未来,肃王府派人来报,说是世子的身子不好,世子妃在家中照料,不得分身,郭白露便命人前往肃王府致意,做的很是周到。 正午,内眷们一块儿吃了饭,同怀真一桌儿的,有几个官家小姐,便爱慕她人物,又有心结交,便拉着她一块儿说话。 因应玉近来有些身子不适,因此竟不曾陪着怀真来到,怀真勉强同两人说了会儿话,只觉得嗓子有些疼,便找了个借口离席,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儿咳嗽了几声。 不料还未走到厅门口,就见有丫鬟拦着,道:“王妃有请姑娘呢。” 怀真又咳了两声,便只好跟着前往,在内厅相见郭白露,怀真才要行礼,郭白露已经命人扶着,又叫落座,因打量她的脸色,便道:“怀真可是身子不适?方才我看你咳了几回。” 怀真道:“并没有大碍,让王妃挂心了。” 郭白露道:“不可大意。”说着,就叫丫鬟去取蜜炼枇杷露来,用开水化开,叫怀真喝了一小盅。 怀真难辞好意,便服了,果然觉着喉头清凉,舒泰了不少,忙谢过了郭白露。 郭白露笑道:“这是上贡的,若是风寒了害了喉咙疼,用这个是最好的,虽说你们府内未必没有,但我这里是顺手的,你就拿了去喝罢了。”说着,就叫丫鬟把一个两指宽的白玉瓶取来,交给了怀真的丫鬟收了。 怀真复谢过了,郭白露道:“在我这里不必忌讳许多,我看你懒得应付那些人,也不必勉强,如今又吃了药,恐怕会有些发困,就借机进去歇息会儿也是使得的。” 怀真哪里敢如此大胆,便道不用,又同她说了两句话,才告退出来。 怀真去后,郭白露挥了挥手,伺候的丫鬟们便退了,这会子,才有人从里屋出来,眼底有些忧虑之色,道:“我看怀真的脸色不好,只怕病了。” 郭白露抬头看他,道:“哥哥如今还只管留心她么?眼见再有四个月她就嫁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要嫁的那人何等厉害……这心思,可休了罢。” 原来这出来的人,正是郭建仪。郭建仪闻言便淡淡一笑,道:“妹妹别想差了,我自然知道怀真许配给唐侍郎了,如今,也只当她是……亲戚罢了。” 郭白露扫他一眼,叹了声,便含笑不语。 郭建仪坐了,看了她一会儿,便问道:“王爷对你可好?” 郭白露闻言,便笑了笑,隐隐有些满足之色,道:“王爷待我自然极好。”说到这里,便看看左右,又低声说道:“不瞒哥哥,我已经……”说到这里,便伸手在腹部摸了摸。 郭建仪一震,试着问道:“你……是有了身孕了?” 郭白露含笑点头,因又悄声说道:“哥哥……如今太子已然……如今朝中,只看肃王跟王爷的了,哥哥很得皇上青眼,可要多帮着自家人才是呢。” 郭建仪听了这句,半晌,便一笑低了头,道:“我明白了。妹妹放心……我自然,也是想要妹妹好的。” 郭建仪又略同郭白露说了几句,叫她保重身子,才出了房中,往前厅而去。 郭建仪来到厅门处,放眼一看,却见席中,熙王跟小唐坐在一块儿,正不知说着什么,两人都好像吃了不少酒,熙王倒还罢了,小唐的脸色略有些微红。m.iyIgUo.nET